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154)

苟安转头看向夜朗,作为最后一位硕果仅存的男配,后者显然也在注意那边的情况,眉头紧锁……

这个样子,让他的小腿又被苟安踢了一脚。

“想去就去。”苟安冷漠地说,“别在这演什么心急如焚。”

心如止水,只是稍微有些担心陆晚的夜朗觉得自己离心急如焚相去甚远——

奇怪地看向苟安,发现她也正蹙眉看着不远处:和以往不一样,往常她看见陆晚倒霉通常都会很开心。

他当然不知道,对于苟安来说,原女主很讨厌,但是像柴狗一样流着哈喇子不想干好事的徐家蠢货更惹人嫌。

苟安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用自己的后脑勺对身后的人说:“我说真的,如果你想去帮她的话,可以去。”

“你让我去是真的想让我去帮她,还是在说反话?”

经过借物游戏那一出(游戏开始就被赶走的夜朗回船舱想了一晚上才想明白),他已经逐渐懂了眼前这位苟家大小姐的思路——

“如果是真的,我就去一趟;如果你在说反话,就是不想让我去,那么我会让侍从帮忙解围,我还在工作。”

保镖先生突然很有节操,还记得自己在上班,不可以和雇主以外的人产生任何交集。

——虽然他给出来的选项里,显然没有“放着陆晚不管”这一项。

不过这是基于人类基本道德的抉择,到也没什么好冲他发脾气的,苟安只是被他说得叹了口气,心想这人突然这么老实,属实有点难搞。

她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摇晃了下手中的红酒杯,正想亲自去日行一善,广积功德,这时候,胳膊被人从后抓住——

“还是为了试探?”

突如其来的发问,保镖先生的声音平稳似乎不带一丝情绪,但实则带有强烈的个人感情色彩。

他很少这么说话。

苟安有些惊讶地挑眉,回过头。

只见身后的保镖先生乌黑的发丝柔软地垂落,在宴会厅明亮的灯光下,每一根发丝莫名都带着乖顺的意味——

尽管他本身散发的气氛与这两个字根本不沾边。

此时此刻那双因注意力极其集中而显得有些凌厉的黑眸,全神贯注地落在她的脸上,是与“乖顺”南辕北辙。

这人向来一身反骨,苟安比谁都清楚。

“如果是为了试探,大可不必。”

夜朗用前所未有清晰的声音说——

“陆晚只是邻居,我不喜欢她。”

伟大的保镖先生后知后觉,终于在工作了大半个月后,隐约且懵懂地品出了苟大小姐那些异常举动究竟为何——

陆晚说的对,苟安并不是随时随便乱发疯,她的无理取闹全部留给了偶然和陆晚出现在同一空间内的夜朗。

可惜。

苟安扬了扬胳膊,挥开了他的手,回予他一个比他的目光更清冷百倍的淡然漠视。

“你喜欢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保镖先生顺势松开了手——

其实他有也有些懵逼,搞不清楚突然跟苟安撇清这种关系是为了什么……

大约是为了大小姐不再为了奇怪的误会继续找他的麻烦,增加工作难度。

大概。

……

角落里,夜朗的手从苟安的手腕上松开,贺津行的目光才慢吞吞地从两人身上挪走。

抬起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想摸出来抽一口,结果套出来个空盒,他无语地把烟盒子揉了扔到脚边的垃圾箱里。

“陈近理,动动你读书人的脑瓜,”贺津行说,“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把夜朗挖来贺氏?”

被提出无理问题的陈教授只有一脑瓜的问号:“你最近得罪人了?得罪谁了?需要他来做保镖的地步?”

……不是需要他做保镖,只是希望他从苟聿那辞职。

这个想法来的突然,贺津行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实不相瞒,莫名其妙到他都有点吓了一跳的地步。

想了半天,似乎也找不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回答陈近理,索性沉默半天后,自嘲地勾了勾唇,他说,“算了。”

这人一时兴起提出的奇怪问题,眼下一番思考后又是一副兴趣了了的模样,显然是不想再提……

陈近理知道贺津行不想提的事,无论怎么问他都不会再张口,索性也不多管闲事。

想了想后另外提起一件事:“那只熊怎么跑到周雨彤手上了?”

“怎么,你不想给她,还不让别人给?”贺津行好笑地挑了挑眉,“你该庆幸苟安足够大方,第一时间就把这东西给她了,否则她三个月内可能很难放过你。”

“我没有不想给她。”

“那你替江三出什么头?”

陈近理露出一副“提这个话题算我自讨没趣”的憋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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