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解除婚约那天开始(258)

像是空气中飞来了几把刀,热情跟苟安八卦的周雨彤瞬间“嗝”地哽住了下,三秒后,默默地缩回了自己的手指。

她小声嘟囔:“这气场,我觉得他才像江九爷的亲生儿子。”

当初江已为了夜朗的事喊打喊杀,闹得夜未央呜呼哀哉,怎么转眼不到半年,又成了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兄弟了?

苟安不是不好奇,于是问:“到底怎么回事?”

然后苟安听见了一段单独拉出去能拍一部电影的传奇精彩人生片段——

大概就是夜朗在江城消失又出现的那天,这位江家曾经公开叫价过的“公敌”,堂而皇之空降了江家三少的场子(就他上门砸过场子那家),要见江家的家主江九爷。

九爷年岁已高,早就金盆洗手,更何况他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是夜朗这种人说见就见得到的,所以野狗果断就被拒绝了。

被拒绝后,夜朗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就进了赌场。

然后只用了不到二个小时,他用兜里的三万块,兑现了一百五十万。

整个赌场都惊了,到最后大家都不玩了,跟着夜朗一桌桌的转,看他换着桌子,逗猫似的把赌场玩了个遍——

德州什么的自然不用说,江已最后眯着眼找人查他的八字,换克他生肖的荷官上都不管用,人家就是把把好牌;

麻将上来全球人自摸二十八番;

老虎机往那一坐,拉一下杆子,就是创造下一个奇迹……

然后一百五十万变三百万,夜朗又用了两个小时。

这时候人们才意识到,上一次夜朗拿了宏九爷的一百万来换四百万,被江已他们当做砸场子,属实还是他手下留情。

而像是这种盈利的地下赌场,通常来说如果你红得太过分的话,是很难拿着钱全身而退的。

所以非常合乎常理的,江已随便找了一伙人收拾夜朗……

结果那些废物反手就被夜朗安排了,从一楼一路打上三楼,最后在横尸遍野中,夜朗把手中价值三百万的筹码一扔,表示他都不要了,只要见江九爷。

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江九爷最终果然见了他,然后也不知道二人商谈了什么,夜朗从三楼休息室里出来时,江已就已经多了个弟弟。

最后,被夜朗当做敲门砖、完全不屑一顾的三百万筹码全部被换成美金,以“认亲红包”为理由装箱让其带走,来的时候夜朗是坐地铁来的,走的时候,坐的是江已的奥迪A8。

以上。

讲完。

苟安听完了这个《赌神:风云再起》电影简纲,大脑空白了几秒,问出了与很多人相同的灵魂发问:“当初他到底为什么要来我们家当保镖?”

野狗皇帝微服私访记?

还是把苟家当忆苦思甜根据地?

“不知道啊,”周雨彤叹息,“听说是他妈妈不让他出入赌场,是不是有点萌?”

“……”

正当苟安无言以对时,两人的对话被一声“滤镜太厚”言简意赅的四个字打断,双双回过头,发现身后站了一堆人。

贺津行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了,旁边一起的还有今日寿星江已、陈近理和苟聿,周雨彤见到陈近理自动成了哑巴,闷头鹌鹑似的闭上了嘴。

贺津行却不肯放过她:“周小姐这样盛情跟我未婚妻介绍别的男人光辉历史,算不算居心叵测?”

是“盛情”没错,但也没有居心叵测。

听贺津行的语气好像不是真的生气,周雨彤尴尬地冲他“嘻嘻”笑了笑。

她估计的没错,这点小事但是真不至于让贺先生不高兴,他又转向未婚妻,那双带着笑的眼,看上去宽容又温和。

这样反而很容易让苟安良心受到谴责,连忙摆摆手,语气坚定:“我就看了一眼。”

贺津行笑意变得明显一点,旁边的苟聿发出恨铁不成钢的叹气。

贺津行才懒得理他,顺势抓过了未婚妻的手,柔软的手握在掌心,他像是把玩什么爱不释手的物件一般翻过来揉捏了下,最后蹭过她空空如也的中指指根,停顿了下,才问:“戒指呢?”

问的是他们的订婚戒指。

今天知道是要来庄园的行程,为了方便玩,苟安穿的卫衣和牛仔裤,这会儿黑长的卷发扎成一束马尾,这一身怎么看都和那戒指不太搭配——

她正欲解释,已经被她喜爱坑人的亲爹抢白。

“谁告诉你订婚戒指必须要天天戴在手上,问那么多做什么?”恨铁不成钢后找回了场子,当爸爸的很难说不是兴高采烈,“不戴就是不喜欢。”

贺津行没理他,但是显然是有点被动摇心态。

他承认今日换了个身份的夜朗登场足够闪亮以及气势汹汹,从苟安出现在这个宴会厅到现在,拢共一个半小时,这位江城新贵一共同别人讲了不过三句话,却往她这边看了不止三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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