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欢+番外(319)

杨氏只需是把昨天杨盼儿在宫里撺掇人去挑衅祁欢的事告知,杨青云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之后见着天色渐晚,杨氏也就启程回府了。

杨青云亲自到大门口送她,一直目送她的马车拐出巷子,这才转身重新进了家门。

云北颇有几分胆战心惊:“那家人到底想要怎样?竟是对着表小姐都算计起来?”

杨青云眼底神色一片阴暗冰凉,脚下不紧不慢的走在临水的回廊上。

西斜的太阳余晖落在水面,将血色一般的光芒反射到他线条流畅刚毅的面庞上。

他眼底暗色又被铺上一层仿佛是血光的色彩。

“他们自然是想斩草除根,可惜这天下不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说了算的。”他说,“不到最后一刻,没人愿意鱼死网破,可若真是将来到了那一步……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杨家便是豁出去落草为寇,屠了他们那一窝披着人皮的畜生又如何?”

想他们杨氏一族,也是相传几世的清白人家。

他们务农经商也好,科举入仕途也罢,这一路走来流的都是自己的血汗。

这世上,每个人都向往一个清白美好的前程未来,若能在史书上留一笔,那也便再无憾事了。

自他祖母开始,他们杨家就在商道上跑了几十年,黑道白道上总归都是有些手段可使的。

尤其是近年来,自他大哥接手家业以后,更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和安排。

杨成廉再是仕途通达,位高权重,他也不过一介文臣罢了,自家若真想和他同归于尽,能留他家里一个喘气儿的都算发挥失误。

只是——

不真逼到无路可走,谁也不愿意这么做。

一个人豁出去不难,难的是身后一大家子都要一起被献祭牺牲掉。

所以现在,大家还是彼此掩饰太平的继续先耗着吧!

这边杨氏回了家,吃晚饭时祁欢自然问起杨青云去复试的情况,杨氏转述的是杨青云的原话——

尽人事,听天命!

他那人向来乐观豁达的,祁欢想,就算错失庶吉士名额,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打击。

但显然,杨氏对此还是颇为期待的。

二房这边,祁文昂这日回来的比较早。

岑氏去自己娘家找她兄弟商量给祁元铭谋差事的事,那边果然是推诿,说是叫她先回来跟祁正钰父子商量,娘家那边出面总是不好的。

岑氏为了儿子,只能再回来与祁文昂商量:“铭儿今年才十九,叫他一个人背井离乡去放外任,我是真的放心不下。”

本来这届祁元铭如果成绩出众,家里是准备借势给他议亲了。

可现在这个样子——

议亲也挑不到什么家世太出挑的姑娘。

这一点上,岑氏和祁正钰还有祁文昂父子的想法倒是一致。

娶媳妇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与其随便将就一个,不如再等等看。

现在,祁文昂健在,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没道理跟着儿子去放外任,要走便只有祁元铭一个人走了。

“男子汉大丈夫,叫他出去历练历练是好事。”祁文昂道,“这事儿你别管,我与父亲自有打算。”

祁元铭考了个倒数,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脸上无光。

要不是涵养好,又压得住脾气,早把人叫过来当面训斥打一顿了。

所以,祁文昂这会儿的脸色着实算不上好。

岑氏眼见着说不通他,就开始掏出帕子抹眼泪:“你们所谓的打算就是把他远远地赶出京城去,自生自灭!不就是科举没考好吗?再是不好,他也中了,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给人做父亲和做祖父的。你没看那孩子都自责成什么样了吗?你们还逼他?”

祁元铭最近极为消沉,几乎整日不出房门的,偶尔看见他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岑氏不提还好,提起这茬儿,祁文昂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他猛地拍案而起,怒骂道:“还不都是你惯的?男子汉大丈夫,赢不了也得输得起。他考成那个样子,我和父亲有当面说过他一句重话吗?可是你看看他是个什么鬼样子?别人都在外忙着交际应酬,拉拢同僚关系,为着仕途做准备,他却一蹶不振,一副窝囊样。现在不把他送出去历练,留在家里迟早被你养废了!”

岑氏原是硬挤出来的眼泪,被他重话一骂,就当真绷不住,大哭起来:“那是我儿子,我心疼他还有错了……”

他俩人争执起来,一个哭哭啼啼,一个跳脚大骂,实在闹得难看。

却谁也没注意,这会儿门外祁元铭其实刚好过来了。

他原是因为听会安说这两天母亲为了他的事都已经求到舅舅家了,他比岑氏更清楚,祁正钰和祁文昂决定的事,他们母子扭转不了,是想过来表态把这事儿定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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