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欢+番外(869)

但是秦颂在京的职务就不低,还是有实权的好差事,他这一次自请离京,虽是去镀金去的,但至少目前表面看是有点明升暗降的意思……

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秦家对此表现的很低调,甚至连本家亲友都未曾宴请,只秦颂默无声息的整理行囊,准备了两日,也就走了。

秦太夫人一开始是为了逼秦颂妥协,装病,但眼见着儿子不听劝,真的准备从军去了,这几日却是急怒攻心当真病倒了。

秦颖寸步不离的守在她床前侍奉。

秦颂离京这天,天阴有小雨。

他只将随身物品和公文简单的打了个包袱,带着包括简星海在内的几个护卫便走了。

秦硕出城去送他,依依不舍的一直送出去十里开外。

雨水还没下来,但是天阴沉沉的一如送别之人此时的内心,乌云压顶,沉甸甸的感觉。

“行了,别送了,早些回去。”秦颂收住缰绳,面色如常的催促他折返,“好好照顾母亲和妹妹,以后我不在京城,没人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自己也有点分寸,少闯祸。”

从他决定要走到现在,这些天里他绝口不提祁欢。

并且,这一别,极有可能就是几年回不来京城,他甚至也没说去找机会跟祁欢道个别,当面了断……

秦硕都觉得他哥这样简直自苦自虐的跟有病一样,却又不能说,只是一脸苦相道:“大哥你不是跟族里打过招呼了,放心吧,我们在京,还有族里帮衬照应,倒是你……战场上刀剑无眼,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平安啊。最好每一两个月就往家捎封信,让我们知道。”

想到他大哥惜字如金的脾气,就又忙道:“哪怕写一句话,报个平安就行,要不然母亲会惦记的。”

“好。”秦颂自觉愧对秦太夫人,倒是轻笑了声,很痛快的应了下来。

秦硕于是咬咬牙道:“那你们赶路吧,一会儿就该下雨了。”

话音刚落,才要挥手与兄长道别,他视线却定格在远处的官道上,表情莫名的怪异起来。

秦颂循着他的视线回头——

却见那边一队车马也顶着昏昏沉沉的的天色正在赶路,好巧不巧,赶车人正是杨氏母女俩的的御用车夫老井。

秦颂的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汹涌的情绪,但他用力攥紧了缰绳,生生将表情控制住了。

带领自己的随从,稍稍往路边避了避。

秦硕却是难掩紧张,眼神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一会儿转头去偷看他哥的脸色,一会儿又忐忑的去看快速逼近的马车。

很快的,双方人马狭路相逢。

秦颂很冷静,仿佛完全没有截停对方并且打声招呼的意思,倒是老井收住缰绳,自主停在了他面前。

“怎么不走了?”祁欢的声音隔着车厢传出来。

秦颂偏过头去,微微闭了下眼,而等他重新再睁开眼睛时,眸中又是一片冷然淡漠,主动开口道:“是祁大小姐吗?”

祁欢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绝非巧合。

或者——

她是专程来送他的吧!

明明没这个必要!

秦颂自嘲的在心中苦笑。

马车上,祁欢已经打开窗户探头看过来。

秦颂仍是态度如常的主动寒暄:“这大清早的,你是从哪里过来?”

仿佛,这真的就是只是一场凑巧的不期而遇。

“昨天替我母亲去了趟庄子上,办点事,时间太晚就住在那了。”祁欢解释,看见他们一行,显然是清楚他的行程,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只是寻常微笑着道:“前几天就听说秦小侯爷将要调任西北军中,想必这是要走马上任去了,此一路山高路远,望君保重。”

言语虽然客气又疏离,但于秦颂而言——

他却突然释然。

虽是为着了断走的,但得她特意赶来这里相送一程,至少这一场一厢情愿的孽缘也算是给了他一个体面的收场。

他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轻描淡写的回了一个字:“嗯。”

祁欢许是心里多少有几分过意不去的,沉默着微微斟酌了下,就转身取过马车上的一个糕点匣子,递给他。

秦颂盯着看了眼,并没有伸手去接。

祁欢解释:“相识一场,出门在外,我这身边也没带着什么,一盒糕点,聊表心意,算是送别礼物吧。”

她的面上笑容带着恰到好处的端庄与沉静,眸色却是清明透亮。

这张脸,以及这脸上的表情,都流于表面虚假的和当初秦颂在望仙湖的画舫上第一次见她时一样。

秦颂久久的注视着这张脸,却任由祁欢擎着那个不算很轻的盒子,一直也没有接。

秦硕隐隐觉得他哥这反应不对,别不是一个情绪失控又要发疯,胆战心惊的连忙凑过去戳了戳他后腰:“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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