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门找回我后(122)

石邦还在一边打量人一边暗自腹诽,突然被点名,这才回神应声道:“正是。”

何持让表情未变,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走神,又问:“石将军,上个月二十八日您都干了什么?”

石邦在狱中早已把答案反复排练了数遍,笃定道:“我带着下属,浴血奋战斩杀了二百名异族叛徒。”

何持让唇角泛起笑:“确定没记错吗?”

“这是当然!”石邦说罢,还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疤。颇为得意道:“这就是那日受的伤,伤疤是男人荣耀!”

“石将军年纪轻轻,记性却不大好,不如再认真想想?”他面上一派和气,却抽出一支令签扔在地上:“来人上夹棍,伤疤是你的荣耀,那应当不在乎再多一点疤吧。”

旁观的官员皆是一脸错愕。

在来之前,谁也没把这位主审放在眼里。毕竟是没人敢得罪太子,才拉他出来。

拖了十日才开庭,本以为这个案子稀里糊涂就蒙混过去。不想这才问了两句,就上了大刑。

能不能问出真相另外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真的恨上了石邦……

夹棍是用三根相连木棍,夹挤受刑者的双足的刑法。刑官手下都是有真功夫的,最擅长折磨人到痛不欲生,却又死不了。

大理寺少卿曾华碰了碰他,示意不可轻举妄动,这未免有严刑逼供的嫌疑。

何持让却不以为意,轻声道:“皇上只让我保太子殿下……没说要保他无虞,我心中有数。”

他挥了挥手示意上刑,曾华闭口不言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寺卒向来听吩咐办事,不敢拖延。

上来了两个身形魁梧的刑官,把犯人轻松地按倒在地,又来了两个人,利落地上了夹棍。

石邦一脸不可置信,慌忙间挣扎起来,只是他如何能挣得脱刑官铁钳一般的手。

本以为是走过场,油皮都不会破。如何话还没说两句,便要动打刑。

他吓得不轻,不由喊道:“不是我做的!都是别人污蔑我!不是我!啊!”

喊冤声截断,惨叫声立时响了起来。

叫声连连,刺得人耳膜生疼,众人震惊之下,无一人阻止。

一刻钟的夹棍刑后,石邦疼的声音嘶哑,几番想晕过去都不能,衣服更是被汗水打湿。

何持让挥手,刑官这站在了一边。让大人继续问话。

若是不招,再上另外的手段。

何持让一脸淡然:“早就听闻大理寺掌天下刑罚,如今也算见识了一种。没关系,石将军您可以慢慢想,让下官也能多见识几种。”

这人平白害了这么多性命,本就死有余辜。千刀万剐也不能抵消过错,不需要一点软心肠。

笑容温和的人,说出如此残忍的话……反而说不出的怪异。平白让人觉得脚底生寒。

何持让见堂下的人不回话,声音淡淡地又问:“那晚您去做了何事吗?”

石邦痛得死去活来,已知此人并非善茬。却不知什么环境出了问题,竟然半分不讲情面。

只是他不可能认罪,忍痛道:“我带着下属去诛灭叛贼,大人明鉴啊!切不可冤枉我啊!”

何持让轻轻叹息一声:“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带人证上来。”

寺卒带上来了两位妙龄女子。

何持让身体往后靠,略微放松了些,轻声问那绿色女子:“上个月二十八日,你可曾见到这位将军?”

殿内一众官员面面相觑,怎么还有人证?

怪不得要延迟十日才开庭。本以为是案件棘手,不想这十日他虽不开庭,却悄悄把人证带来了京城。

何持让借用的是国公府的人,上下自然瞒得一丝不漏。

今日打的人措手不及

女子开口道:“见过,他二十七日宿在我那里,二十八日中午才走。”

何持让轻笑一声:“这就奇了怪了,说是筹谋多日,怎么前一日还夜宿妓院。将军怕不是那日回家后,这才临时起意的。”

石邦怨毒地盯着那女子:“她一个□□,接的客人没有一百也有好几十。怎么会记得我,这是陷害!这种人说出的话,又如何能相信!”

女子看了他一眼,平心静气道:“小女子是卑贱之躯,但上个月二十七,你也的确是睡在我床上。这位将军身子骨不硬朗,花样却玩得多,许多姐妹都不愿意接他的活儿。也是我看在银子的份上才勉为其难……不想那日你竟一点打赏都不给,走得匆忙还遗落了腰带。”

说罢,她从袖口里掏出一条玄色腰带,面色坦然道:“这腰带布料名贵,和衣服是成套的,大人若然不信,可以去问一圈,定然有人见过石将军系过这条腰带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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