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门找回我后(124)

何持让轻笑了声,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继而又说:“你任职不到半年,从未上过战场却能杀人不眨眼。”

“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何持让:“是吗?那些死者伤口不在脖子便在胸口。都是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 被一刀弊命。”

这本来是极大的破绽, 之前审案的官员, 也许是庸碌未发现。也许是出于包庇, 想着草草结案。

并没往这方面考虑,既没提起,也未遮掩。

兵部尚书任德川怔愣了愣,太子嘱咐他见机行事帮石邦脱罪。

来之前还说已经和主审官打过招呼。但今日坐在这里,才发现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这位主审官穷追猛打的样子,明显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一上来就大刑伺候,原来是心中早就有了成算。

现下这事情难办了。

何持让看着他,继续冷冷道:“活人被烧死,因为烟熏,尸体往往紧闭双目,喉里和腹中皆有有烟灰沉着,仵作当日复查了十具尸体,全都是烟灰仅在口鼻,胃内却无半点炭灰。可见都是死后被焚尸体!”

“是你迷晕了所有人,挨家挨户补刀,最后放了一把火!”

老天有眼,那场火烧到最后,下了一点雨,这才余下十几具未完全被焚毁的尸体。

经手仵作心知这是冤案,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在验尸报告上提了一句:皆是尸体口鼻有烟灰。

何持让察觉到了不妥,派人找了他问询。

石邦脸色变了又变,事已至此他仍就不肯伏法。

“你的一面之词罢了,你又如何知道活着烧死和死后再烧的区别,一刀避命,不过是我手下兄弟武艺高强罢了。”

任德川轻咳一声:“他说得不无道理,我们还是不要妄下判断。”

何持让:“我早猜到任大人会站在罪犯立场来思考,多亏您的角度刁钻,给了我很多启发。”

任德川:“……”

我就随口一说,你不要乱讲!

何持让:“我禀明了陛下,从死牢里提出了几位重犯,三个死后再烧,两个直接活活烧死。昨日就烧完了,尸体就摆在外面。”

“……”

请不要用淡定的语气,说出如此可怕的话语。

众人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么霁月风光的君子,会做出这种事情。

何持让这次用到的案犯全是□□捋掠,无恶不作的水贼。

他们把抓来做筹码的孩子、妇女割破皮肤,引来水中鱼,慢慢啄咬而死。

哪怕收到赎金也会杀了肉票,把尸体的一部分送给家属来取乐。

这些人落案后,皆被判了凌迟,如今被烧死倒算便宜了他们,何持让自然毫无负担。

“其实可以用兔子,或者羊来做比对,只是任大人总会不满意,认为不是人结果会有偏差。我都是为了他考虑。”

任德川:“……”

你做得事情为什么赖在我头上?眼下他倒是不肯再说话。

仵作在众目睽睽解剖了尸体,果然同何持让所言一致。

死后焚烧和活活烧死……细节不一样。

何持让:“再压三个水贼上来,也不用对战,派两个好手跟在后面砍一刀即可。”

寺卒带上来了两个犯人,松开脚上镣铐,两个犯人吓得不轻,颠颠撞撞往前跑,寺卒追上后一刀毙命。

大理寺的官员寺卒,对于这些早就习以为常。倒是六部官员连连后退,还有人当场便吐了出来。

更有人吓得摊到在地,在心里更是叫苦不迭,今日就不该来这里!

虽然他们之中,不少人手上沾染了人命。但大多也是处理府上仆人或是平民,杀了也是拖到一边杀。

现在死的是凶神恶煞的贼寇,地上流了这么多血,只怕是要晚上做噩梦。

林溪抱着胳膊,全程表情未变。

不过是死了几个水贼,杀了也就杀了。

只是兄长让别人杀便是,何必亲自前来。还隔得这般近,可别脚上踩到了血。

平日结党还是有好处的,六部有太后娘娘的人,还有崔闻玉的表兄,孙薇的父亲……

另外,信王的人也不想太子好过,巴不得剪去他的羽翼,今日十分配合。

如今达成了一种微妙平衡,反倒是都听兄长指挥。

仵作验查后,道:“如同审判大人所言,犯人抵抗闪躲,伤口平整、深浅不一。”

任德川见已成定局,连忙撇清关系:“通判大人英明,本官心服口服。”

何持让:“私人感情也好,公事公办也好,总归是要弄清楚不是。”

任德川:“……”

他算是弄清楚了,这位主审官大人恨透了石邦。

甚至于不作为的官员都恨上了。早知道自己就不蹚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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