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拿着勺子把碗里的豆花和佐料拌匀，眼尾渐渐弯起。

吃完了豆花，虞岁岁就和他继续往前走，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对他，道：“其实我想说，我，呃，其实…”

她一转身就看到了玄赐的表情，少年漂亮的眼尾微弯，眸里揉了星月流光，含着几分温柔的期待。

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虞岁岁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当场卡住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

“还是说不出口吗？”玄赐不忍她为难，就以手抵唇，垂了眼眸轻声道：“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你已经知道了？！”虞岁岁睁大双眼，“你怎么知道的？”

她明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她要走啊。

“…猜出来的。”少年轻咳了一声。

这也能猜到啊。

虞岁岁“啊”了一声，摊了摊手，道：“好吧，那我差不多就要走了。”

等等，她忽然想起来，刚才吃的豆花还没给钱！

于是她转身就要往回走，玄赐却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袖角，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等等！别走。”

他低眼垂睫的时候带了几分羞涩，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也没说不愿意…”

啊？愿意什么？她刚才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的问题吧。

虞岁岁听得简直是一头雾水。

借着街边摊贩的灯火，她发现少年的脸上浮起了一层薄红。

她更加想不明白了。

好怪，他在脸红什么？

作者有话说：

岁岁：一个普攻骗了对面一个大。

第63章 醉酒

◎“我亦心悦岁岁。”◎

“你…”虞岁岁谨慎地问, “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

“不然我该是什么表情？”玄赐觉得不能再扭捏下去，他长睫轻扬，脸上热意未退，坦然道, “你很好, 能被你喜欢…我很开心。”

？？？

虞岁岁呆住，满脸的震惊和迷茫。

而少年说完那番话后就有些不敢看她, 他先前抓住她衣袖的手往下, 指尖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手背, 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就缓缓牵住了她的手。

他轻缓而坚定地道：“我亦心悦岁岁。”

“什——”虞岁岁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从刚才一开始, 他们两个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啊啊啊！

她只是单纯地想要跟他说，她等下就要离开这里去雁阙关，怎么反而骗出来一个表白啊！

“不是, 你听我解释。”虞岁岁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冷静下来跟他说,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误以为我喜欢你, 但是今晚我约你过来，只是想要跟你说一件事——我要走了。”

“……”少年脸色一白, 桃花眼里光芒四碎。

虞岁岁没看见他脸上的神情, 她把话说完就忍不住双手捂脸, 喵了个咪的，怎么会闹出来这样的乌龙？

“所以, 你说完了吗？”玄赐平静地问。

“嗯。”虞岁岁抬头，道, “这段日子我很开心, 也很喜欢大家, 但我不知道如何跟你们道别才好，所以只能托你转告了。”

“……”少年眉眼黯淡，看了她许久，才缓缓问，“你要去哪？”

“先去雁阙关，”虞岁岁说，“然后回去。”

“回哪里？”玄赐追问，“你是仙门之人，那就告诉我，你是哪个宗门的修士？你的师尊是谁？”

至少…他要知道如何才能再见到她。

但虞岁岁只是摇了摇头，“我要回去的地方，是现在的你无论如何也去不了的。”

“为什么？”他逼近了一步，眼里带着些许不甘的情绪。

“没有为什么。”虞岁岁看着他，轻声道，“珍重，将军。”

她转身要走，但少年低低说了一句：“是真心的。”

“嗯？”虞岁岁回头看他。

“你喜欢我，是我擅自误会了，抱歉。”玄赐苦笑一声，额前凌乱碎发掠过他的眉眼，“但我喜欢你，是真心的。”

“我知道，可是…”她皱眉，一旦她回去，在这里存在过的所有痕迹都会被抹去，玄赐当然也会忘记她。

虞岁岁只能叹气，“抱歉。”

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大反派是一定会喜欢上她这个白月光吗？

这可真是…难办。

玄赐把想要挽留她的手垂下，不再说什么了。

虞岁岁也知道自己这样很伤人，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她还赶着回去祭天呢。

她最后看了低头沉默的少年一眼，召出揉云碎，纵身跃上剑刃，身影轻灵得就像一阵风。风向来都是，来去自由。

御剑离开的时候，她听到了少年轻叹着说：“仙人果然是留不住的。”

虞岁岁赶去雁阙，她的修为并不算高，为了保存灵力，她在临近雁阙关的地方落地收了剑，从锦囊里翻出披风和面纱，把兜帽往下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