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深深的望着李珍。

让他怀疑自己患有双重人格的是，程希予说他只有五岁的时候。

他记得那天晚上有一些模糊的记忆，他以为那是梦，但程希予三番五次的强调这件事，让他起了疑心。

后来她的课桌上出现了很多心理学的书本，他闲来无事的时候也看了些，越发怀疑自己患病这件事。

他的记忆一向很好，却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断片过几次。

前后的事情连贯起来，得出结论并不难。

李珍叹了口气，目光晦暗：“大概有三年了吧。”

顾离眼中划过一丝流离，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李珍握着杯子的力道紧了紧，思索了会才问道：“…你打算……治疗吗？”

她并不希望顾离接受治疗。

即便双重人格不能痊愈，但通过治疗，却可以稳定下来。

她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这个人格从另一种层面上来讲，他在保护着顾离。

顾离抿了抿唇，目光沉沉，隔了会，他摇摇头：“不了。”

李珍再次松了口气：“也行。”

半响，她望着顾离，踌躇了会：“老师能知道原因吗？”

顾离垂眸，目光里流露着悲痛又深沉的光。

为什么呢？

因为他有病。

如若控制不住心中潜藏的那只恶魔，他迟早会步入那个人的后尘。

就像昨天那样，浑身的血液都在猖獗的叫嚣，让他去伤害他的姑娘。

可是，她是那般热爱自由的人，连头像都是自由的鸢尾花。

他怎么能，又怎么允许自己去伤害她。

病着吧。

双重人格也挺好。

至少，能在他发疯的时候，抑制着自己乖乖的。

乖乖的…

要乖乖的……

只要乖乖的……

姐姐就回来了……

第235章 捐款

周一返校。

入了秋，北川的天气渐渐冷了起来。

北川中学的夏季校服在校园里渐渐销声匿迹，大家穿上了统一的蓝白色的长袖外套。

程希予一向怕冷，在冬季校服里面还穿了件白色的羊毛衫。

学校七点早读，程希予六点就起了床，外面黑蒙蒙的一片，笼罩着重重的一层雾，别墅外像是一幅曲线朦胧而富有意境美的画。

刚出门，有股冷意袭来，程希予缩了缩脖子，将手揣进兜里，三步当作两步的快速朝门口走去。

和往常一样，顾离已经在门口等她。

深秋的清晨，远远的只能看到他和机车的黑影。

她蹦哒了几步上前，嘿嘿的笑着：“大神，早啊。”

“早。”顾离将车把手上挂着的早餐取了下来递给她，“拿着暖手。”

“好。”程希予接过，热气腾腾的豆浆瞬间暖和了双手，她满足的弯了弯眸。

“上车吧。”

“好。”

程希予昨天就知道顾离恢复正常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安静，连一向喜欢叽叽喳喳跟顾离分享乐事的程希予都沉默不语。

两个人都默契的不提前天的事。

秋分过后，北川的昼短夜长现象特别明显，往往他们到学校时，天色还尚昏暗。

所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爬墙了。

顾离找地方停好车，程希予跟着他进了学校。

这个时间到学校，对高三的学生已经不算早了。

远远的，他们就看见高三的大楼走廊上，有不少学生手里拿着书在背诵。

高三一班是重点班，他们到时，人差不多都齐了，或是背诵或是复习或是做题。

学习氛围特别浓厚。

但依旧改变拯救不了睡神大大白天要睡觉的心。

程希予看了看一坐下就趴在课桌上睡觉的顾离，沉默了片刻。

她严重怀疑顾离晚上都不睡觉的。

早自习很快就过去了。

程希予发现班里少了个人。

贾静雯没来。

她挑了下眉头，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关注贾静雯，只是她恰巧坐在她的斜前方，她的目光随意往黑板一撇，就知道她没来了。

她没在意，左右不干她什么事。

然而早上下第三节 课后，学校的广播响起。

大致的意思是贾静雯的母亲紧急住院，希望同学们能够捐献筹资给她的母亲动手术。

和高一那年一样，学校再次为贾静雯发起了爱心捐款。

程希予蹙了下眉头，贾静雯前天竟然没有骗她。

可是，她从原身这里拿走的钱，这么快就花光了吗？

不过也难说，生病住院吃药那一样不需要钱？

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疏远贾静雯，如果那段时间她母亲频繁动手术，那么钱花光了，倒是也有可能。

她“啧”了声，有些烦。

班里的组织委员很快就行动了起来，他在班里面号召学生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