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她望着路知许的背影，他揣着她给他的羽绒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那个背影在昏黑的雪地里看起来格外的孤单和落寞。

程希予感到愧疚。

她就说路知许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虽然是个误会，但是由于自己的原因导致的失约，程希予想解释清楚的。

她刚想开口喊住路知许，就看见他突然转过头来。

隔了一会，他才缓缓的说道：“程希予，他…对你好吗？”

程希予愣了下，她“啊”了声：“谁？他是谁？”

路知许沉默了会，双手紧握成拳，他其实不太愿意提顾离的名字。

他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

他曾一次次输给Revenir，但就算输的再彻底，他咬碎银牙也要爬起来继续跟他刚。

但他不想输给顾离。

他输不起。

但好像…已经输了。

程希予见路知许没有说话，眨着湿漉漉的眼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顾离吗？”

不知为何，程希予觉得路知许指的就是顾离。

他以前会嚷嚷的喊顾离为“那个面瘫”，就像李维新喊顾离“那个谁”一样，感觉提到顾离的名字，他俩就跟被人掐着脖子一样。

路知许没说话，程希予默认了他说的是顾离。

她扁扁嘴：“他挺好的啊。”

“那我呢？”路知许几乎是在程希予话音刚落完就脱口而出的问，“我不好吗？”

到底是不甘心。

路知许在很久以前曾看过一段话——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人们的自尊心会降得很低。

路知许以前不信。

他自小就优秀，虽然不爱学习，但是脑子好，考前随随便便翻一翻书，考出来的成绩也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后来偶然间接触到代码，他就迷上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自视甚高，他给自己取了个代号为“Legend”。

Legend，传奇。

他在黑客界确实是一个传奇的存在，“Legend”坐上国际顶尖黑客NO.1的时候，他也不过13岁。

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他这样一路顺风顺水的少年是高傲的。

但高傲的少年在喜欢的人面前，他的姿态一点点的放低，甚至连仅有的那点自尊都舍弃了。

他心有不甘，凭什么他又输了。

他不好吗？

他的眼眶有些湿红，逆着寒风，雪花割得他的脸生疼。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固执的又问了一遍：“我不好吗？”

第304章 我喜欢你

程希予呆滞了几秒钟，她蹙着眉头“啊”了声：“你也挺好的啊。”

路知许将目光从程希予身上移开，他撇向另一边，似乎不相信她的话：“既然我也挺好的，为什么不选择我？”

程希予怔了好一会，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不是特别明白，她干笑了声：“路知许，你在说什么？”

路知许遥遥的望着她，眸色深深。

隔了会，他像是鼓起极大的勇气，双手做喇叭状的放在嘴边大声喊道：“程希予，我说我喜欢你。”

他突然这么说。

他的声音很清亮，在安静的初雪夜晚格外的清晰。

雪花轻飘飘的落下。

风似乎也静止了一般。

万籁俱寂。

路知许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的直跳，如脱缰的野马，奔踏不停。

天气很冷，但是他的手心已经开始盗汗了，连耳朵尖尖都开始发热。

是的。

他喜欢程希予。

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

喜欢不是非要向对方索取关系。

喜欢是告诉对方，你很好，我很喜欢你。

路知许觉得他要说的，不说的话，以后或许就没有勇气再说出来了。

尤其是等她和顾离的恋情公布后，他就更没有机会了。

他喜欢一个人，揣着明白装一次糊涂怎么了？

程希予震惊了下，湿漉漉的眸子睁得大大的，而后有些不知所措。

路知许喜欢她？

她呵呵的笑了声：“路知许，你别闹。”

路知许撇撇嘴：“我没闹，我认真的。”

程希予嚷嚷道：“你是不是又在搞什么恶作剧，我跟你说，我是不可能上当的。”

路知许感到很憋屈，平日里吊儿当的惯了，表个白都能当成是玩笑：“没有搞恶作剧，我认真的，认真的喜欢你。”

程希予默了会：“你该不会是喝酒了吧？”

路知许“啧”了声，他蹙着眉，非常严肃的说道：“我没闹没搞恶作剧也没喝酒，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表白。”

三次得到的都是肯定的回答，程希予相信了，路知许确实是在跟她表白。

她有些茫然与尴尬。

她一直把路知许当成好朋友好哥们的，完全没有往男女朋友这个方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