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是一个地下室，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模样的。

木辞晚只是简单观察了一下就收回了视线看向一旁站着的秋辞暮，对方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她伸手拉了拉对方。

“饿了？忘记问他们你要吃什么东西？忘记准备了，还要给你建一个水池，鱼罐头你吃不吃？”

秋辞暮一连说了好几句话，突然意识到对方好像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于是站起身，低头在光脑上搜索人鱼喜欢吃的食物，耳畔却传来了声音：“都可以哦，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他睁大眼睛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人鱼，对方依旧是一脸无辜的模样，正仰着头看着他，那双黑色的眼睛里还有着笑意。

黑色的眼睛在人类中现在都已经不常见，他却在一只人鱼的身上看见了。

蓝色搭配黑色，本应该是无比违和的模样，现在看起来却格外好看。

秋辞暮震惊得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甚至怀疑自己的后遗症已经能让自己产生幻听了。

新闻报道上面可从来没有说过人鱼会学习人类的说话方式。

“刚才是你在说话？”

人鱼点点头，“是我哦，我会说你们的话，但是你听不懂我说人鱼的语言。”

木辞晚轻笑着，伸出手拉住秋辞暮的手腕，一如刚刚见到时的模样，爱不释手。

秋辞暮也没有收回来，皱着眉看着她：“所以之前在科研馆里，你也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抓住我，露出针眼，表现出恐惧，你会人类的语言。”

秋辞暮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况，一字一句说着，目光死死盯着木辞晚，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上获得深刻表情变化。

“嗯……”木辞晚身体靠在轮椅上，装作思考的模样：“或许只是巧合呢，你的气息我很喜欢，所以才抓住了你。”

她说得太过于轻松自然，秋辞暮反倒觉得这样不可信。

“你想想，在场那么多人，我为什么只抓住了你。”

因为是我先伸手的。

秋辞暮面无表情地想。

想到刚才自己被对方的容貌迷惑了的模样，就有些懊恼。

看着他眼神中的懊恼，轻笑从木辞晚的口中倾斜而出，她眨眨眼，“真的是这个原因，只是因为我很喜欢你，所以才不放手的。”

人鱼的表达都这么直白吗？秋辞暮一下子挺直身子，防备地看着木辞晚。

见对方虽然笑着，眼神却无比认真，他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我从来没有听过人鱼会人类的语言，你为什么会？”

“天赋异禀？”木辞晚慢慢说着，不过话音刚落就继续说道：“其实很多人鱼都能听得懂大部分人类的话，差不多跟形象符号一样，只不过方法不一样，人类永远说不了人鱼的语言，人鱼也说不出人类的话。”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知道秋辞暮的心中有疑惑，她特意卖了个关子：“不过我和他们有一些不同，我懂人类是怎么发声的，所以自然能说话。”

不仅能说，还说得如此标准。

秋辞暮心想。

他哪知道木辞晚已经是货真价实不知道活了多久说了多少汉语的人。

更何况这具身体本里就是木辞晚的形象演化而来的，当然能够说人话。

秋辞暮表示自己明白了，虽然还不懂眼前这个人鱼究竟想要做什么，他还是认真地嘱咐道：“你会说话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

人鱼本来就是研究的珍稀物种，如果还能说话，那必然掀起一个新的浪潮，到时候的局面就更加难以控制。

“知道，我只在你面前说过。”木辞晚说着，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木辞晚，你好啊。”

“木辞晚。”秋辞暮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我叫秋辞暮，你的名字很好听，也很独特。”

“谢谢夸奖，你也是。”

星际位面很多人都抛弃了姓，随心所欲想起什么名字就起什么名字，所以姓氏越来越少，甚至很多人已经不记得先祖姓什么。

秋辞暮是少数还坚持着加姓的人，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有什么意义，但是总有一种归属感。

至于木辞晚这三个字，听起来也像是有姓的，只不过人鱼也讲究这些吗？

秋辞暮不怎么清楚。

“之前不知道你能说话，这里的设施不像科研馆那么完善，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我，同样。”

“这么好，我很难不怀疑秋元帅是别有所图。”说着，她暧昧地在秋辞暮的手背上摸了摸，看着对方像是被吓着一样缩回手，满意地笑了笑。

秋辞暮从小就对女性敬而远之，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被木辞晚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将视线挪开，脸上还装作非常冷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