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在古代(24)

和尚转身阴恻恻地看着他,同时树林子又跳出十几个手持刀剑的黑衣刺客。

林却看这阵仗,真心实意地笑了。

和尚被他笑得心里发虚,面上不显,也不同林却啰嗦,径直对刺客下令:“杀!”

……

远处忽然刮来了大风,李暮哼着歌举起风车,顺着哼歌的节奏晃了晃,结果一个没拿稳,遇到了今天第二件倒霉事——风车脱手了。

脱手的风车被风吹进小树林,要不是没有手机,李暮都想拍下来p双线条脚上去做成“溜了溜了”的动图表情包。

李暮没有马上起身去过追,她等了等,等风车停下,确定不会再跑了,她才扶着美人靠站起来,单脚跳出亭子,一蹦一蹦向风车靠近。

她将扭伤的脚落到地上,弯腰去捡风车,突然听见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

她轻轻一颤,拿着风车直起身,略有些僵硬地扭头朝闷响传来的方向看去。

就见摇曳着点点璀璨金光的婆娑树影下,一身形挺拔的男子远远地背对着她,男子脚下倒着一个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的黑衣人,视线再放远一点,零星还有几个倒地的黑衣人,再远一点,李暮视力有限,但她猜那几个黑色的东西应该也是人。

这是……一路打过来的?

鲜红色的血从男子手中握着的长剑剑刃上滴落,李暮默默在心里改了口。

是一路杀过来的。

李暮遇到了今天的第三件倒霉事——她撞见了杀人现场。

第十章

完了,李暮想,她该怎么在脚踝扭伤的情况下,跑赢眼前这位1挑N的杀人犯呢。

如果只有尸体,李暮不会那么怕,问题是,制造尸体的人就在她眼前。

自己可能成为下一具尸体的恐惧让李暮的身体出现了短暂的罢工,这让她没有第一时间转身就跑,也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反应过来尸体都穿着明显不日常的黑色衣服。

或许,有问题的是这些黑衣人?

怎么说也是从小看着各种武侠剧长大的,稍微这么一想,李暮冷静了下来。

这时背对着她的男子像是清楚有李暮这么一个人,侧过身,望向了她。

男子有一张不该在树林里杀人的脸,或者说长着这张脸的人就该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拿也是拿一杆写字的笔,或一把琴,而不是一柄刚划破过血肉的利剑。

男子的脸颊上还被溅了几滴血,出炉银色的衣袍上也沾满了血渍。

李暮看着林却的时候,林却也在看李暮。

一个……没有表情,不知道害怕的小姑娘。

和站在树影下的他不同,小姑娘冷冷清清地站在阳光下,一身竹青色的短衫,牙白色的花鸟裙,手里拿着一支色彩鲜艳的吉祥轮①。

林却猜她住在寺中客舍,没多客套,径直问:“姑娘的住处离这儿近吗?”

李暮幅度很小地歪了下头:“……?”

他对李暮举起那只没有握剑但还是染了血的手,仿佛手上只是沾了林间的泥一般,问:“可否借水洗个手?”

身为社恐,李暮逼自己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拒绝,拒绝的判断标准简单粗暴,不是别人会不会不高兴,而是自己愿不愿意。

不在预料内的展开让李暮的思考方式回归到这套最原始的模板,她启唇,言简意赅:“远,不行。”

说完李暮就后悔了,实在不该在没确定对方会不会伤害自己的情况下,直接硬刚的。

谁知对方很好说话,又问:“那能借张帕子吗?”

他实在不喜欢满手黏腻的触感。

李暮不想惹怒对方,可也不希望对方借着拿帕子的理由靠近她,于是她委婉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没有帕子。”

这番有商有量的对话听起来不对劲,也不像是杀人者和目击者之间该有的交流。

更像是……

淦!为什么他们俩看起来像一伙的。

李暮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恰逢此时,李暮身后传来纤云的声音:“姑娘!”

李暮心中一紧,期盼着纤云不止带赵嬷嬷一个人来,最好还有明台寺的和尚。

李暮的运气似乎在之前三件倒霉事后触底反弹了,她回过头,发现纤云身边除了赵嬷嬷,果然还有一个和尚和一个抱着药箱的妇人。

李暮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接着就听见男人的声音:“原来你不是不怕。”

李暮吓得后背一紧,没理他也没回头,一瘸一拐地朝着向自己奔来的纤云和赵嬷嬷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注意身后,确定没有传来脚步声,便一直维持匀速。

溜了溜了溜了。

纤云跑到她身边,方才离得远有树挡着没看清,这会儿看清了地上倒着的尸体和手中握剑的林却,她吓得小脸煞白失声尖叫,要不是李暮扶了扶,她能直接跌坐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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