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肿么害羞了(3)

作者:文依温溪 阅读记录

阮逸庭自问修魔后没有做错过一件事,那些所谓仙门的人却一直穷追不舍。

不过是嫉恨不得的欲加之罪,他从不屑于辩解理会。

没想到……

他眼神渐冷,淬着二月的寒冰,半垂的睫掩住眼底血色。

青明掌心的小手忽然紧紧收拢,她的手竟被抓得有些疼了。青明往下一扫,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安抚地拍了拍清岭的手背。

“马上就到了,别怕。师父在这呢。”

第2章 徒弟

灵越三千一百四十年夏初,阮逸庭有了新的师父。

青明牵着清岭的手到一停峰唯一的一座阁楼前,能感觉到被她握住的手有些冰凉。青明忽地想起她曾经的师父,她师父第一次握住她的手时,她也是这样无措惊惶。

青明有过两任师父,给她最深印象的是第一个师父。她现在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她的好友都叫她“阿恒”。

青明幼年在街上向行人乞食,被人用扫帚驱赶。

那时她又脏又臭,小小一团被人丢出来,街上行人纷纷躲避,她浑身都疼,一直都没办法站起来。

“你没事吧?”她听到有人问。

眉目清秀的女子矮身垂眸看她,眼底一片温柔。

从那天起,她有了师父,有了自己的身份,有了名字。

现在,她还能回想起近百年前残留在手心的潮湿与温暖。

青明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心里有些感慨,长久压在心上的沉郁似乎都散去不少。

但很快,她便发现,小徒弟不是因为紧张而僵硬,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与人接触。

青明把手放开了。

“先去洗个澡,待会我再去看你的房间。”

青明顿了顿,意识到徒弟到底是个小孩子,这样说话有些不妥,于是她又不太习惯地加了一句。

“好不好?”

听着这轻柔的哄小孩的语气,阮逸庭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心底恶寒,他抿嘴,小声应道。

“好的。”

凡人经脉多有阻塞,他现在的身体犹甚,须过药浴通脉才可修行,药浴所需的药材对于修仙之士寻常,于凡人却实在难寻,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来参加选拔的原因。

房间里,青明挥袖召出木桶与药液,见清岭面色如常,青明暗自挑眉。

这般年纪的小孩第一次接触仙法时,即使性子稳重也会禁不住惊异好奇,清岭这般模样……

青明漫不经意地想,不寻常又如何,总归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只要他做好弟子份内的事即可。

青明眼底的柔软稍稍褪去一点,动作还是很轻柔,该嘱咐的东西一点每落。

她拿出一个青色的玉佩,递给小徒弟,“师父在这里施了法术,有什么事就对着玉佩喊一声,师父会听到的。”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通过玉佩问师父,师父听到就会回答的。”

说罢,便离开了。

男孩解着衣服,踏进木桶,他的眼睛很黑,瞳孔中有什么在涌动,又被压制。倏然,他沉了下去,黑发在水中散开。

被温热的水流包围,像回到初生时的母体中,安宁无害。

他在水中闭气许久,未经修炼的身体逐渐变得无力,虚弱,嘴唇开始泛紫……将死的窒息感代替其他感觉占据全身,他脑中闪过许多片段。

在最后一线,他猛地从水中坐起。男孩的人手捂着脸,水流哗啦从发丝落下,似乎有隐约的泣音,又像是错觉。

阮逸庭这个人已经死了,以后…他只是清岭。

靠着盆沿,他打量着这具身体,苍白瘦弱,遍布伤痕。——他醒来的时候,这具身体的养母正在折磨他,他当时神智有些恍惚,生生挨了好几针。

废了多番心力,他才进入沧妄宗。

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夺舍了。

他分明记得自己自爆于九方山前,当身死魂消,元神陨灭。再睁开眼,却仍活着,即使是以另一个身份。

到底是他命不该绝,还是另有阴谋?

可什么样的人能于自爆中完好地保下他的元神?

不管如何,此时此刻,他还活着。

清岭起身穿上沧妄宗的弟子服。

指尖轻抚绣在衣襟内侧的博古纹,他眼底闪过一丝怀念,穿上霁蓝色的内衬,系上莹白的玉牌,最后套上月白的纱衣。

动作间,玉牌上豆青色的穗子微微摇晃,伴与林间落下的微光摇曳,青岭生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他现在又是沧妄宗的弟子了。

“师父,我洗好了。”他将青玉佩放至嘴边,缓慢道。

“好的,我马上过来。”那个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

青明放下玉佩,打量着改装后的书房,靠窗的位置放着桌案,摆放着崭新的笔墨纸砚,窗户对面则是一张小床,堪够一个成年男子躺下,对于年纪尚小的青岭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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