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雨柔皱着眉看了一眼袁贵妃，低着头有些犹豫，随后又抬起头来看了看上方的太后，这才开了口。

“孙媳......孙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上方的太后害怕的不行，若不是从旁有丫鬟扶着，只怕就要腿软跪到地上。

“王妃娘娘这话说的可真是敷衍，众位娘娘当时皆在亭中，我也回去休息，所有人都看到是您和阿语一块儿离开了亭子！可现在您说不知道？这样的话，别说是皇祖母不信，恐怕是三岁的孩子，也不会信的！”

程灵冬自内殿出来，看着刚刚说不知道的崔雨柔，面上满是不屑。崔雨柔回头看到出来的程灵冬咄咄逼人，额头上满都是汗。

“长平公主说的是啊，云安郡主是和文西王妃你一块儿出去的，宫女们皆没有跟着，你若说不知道，可让太后娘娘去问谁呢？”

袁贵妃可比程灵冬平静多了，她问话的时候甚至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仿佛是在看热闹一般。这样的笑，让崔雨柔觉得害怕。

可太后从始至终都在上方坐着，看下面程灵冬和袁贵妃问话，一句也不曾说。

“皇上驾到——”

正在殿内一片紧张气氛之时，外面传来了太监禀报的声音。众人皆是回了头，见跟着一起进来的除过皇帝，还有刚刚就一直在皇帝那里的程华言以及庆阳公主和宋予舒。

“给皇上请安。”

众人见皇上进来，纷纷行礼，靖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云安怎么样了？”

程灵冬看了一眼靖帝，摇了摇头。庆阳公主见状，满脸悲痛的由宋予舒扶着去了内殿。

靖帝见状，也就走到前面坐了下来。崔雨柔看到程华言进来，踉跄了一下才上前抓住了程华言的胳膊。

“王爷，王爷，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她几乎是踉跄着走到了程华言身边，可程华言却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伸手将她拉着自己袖子的手慢慢抚开，一脸的冷漠。

崔雨柔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手被程华言抚开，一句话也没有说，看着自己旁边这个似乎并没有打算为自己说些什么的男人，笑了。

她处心积虑，想尽办法，放弃了姑姑一早为自己打算的太子妃之位，只为了站在他的身边。可无论是昨天的新婚之日，还是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程华言都不曾将自己放在心上。

“王妃还是好好回忆一下吧，云安郡主不不比别人，她还是宋国定下的嫡长孙正妃。”

程华言义正言辞，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崔雨柔一眼，仿佛崔雨柔不是他的王妃，只是一个犯了错误并且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一般。

崔雨柔见他如此，心都凉了大半截。她似乎是想通了，松开了旁边丫鬟的手，自己往太后那边走的近了些，似乎是就要说些什么。

“是我主动邀请云安郡主和我一起出去走走的，我初来乍到，与各位娘娘不熟悉，再加上各位娘娘又是长辈，所以也融入不到一起，只有和云安郡主才能说上几句话，这才邀了云安郡主一起......”

她是说了，说的也不少，却是没有说到重点上。程灵冬皱着眉看她，觉得这实在不是崔雨柔的性格，除非以前都是她装的一副温柔如水的模样。

“文西王妃这可是没有说到重点上。”

袁贵妃从旁站着，听崔雨柔的话避开了重点，当场戳透，并不给她逃脱的机会。倒也不是说她一定要咄咄逼人，而是这事情着实蹊跷，崔雨柔和程南语一起出去，若说她不知道，谁会信？

“是，我是亲眼看着云安郡主摔倒，头磕在了石头上，可当时......”

她顿了顿，袖子挡着的手微微握了握，眼睛闭了又睁开。

“当时郡主要要将我推入湖中，我尚且自顾不暇，眼见着郡主摔倒，也是无能为力！”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惊讶的回了头，就连上方的靖帝都皱着眉看向了她。

“你说云安郡主要将你推入湖中？是何缘由？”

在场的众人鲜少有了解崔雨柔的，却是个个都知道程南语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此刻她这么说，大家虽然没人敢站出来说什么，却是个个心里有了考量。

崔雨柔见靖帝问话，倒是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满脸冷漠的程华言，这才缓缓开了口。

“云安郡主喜欢王爷，嫉妒我嫁给了王爷，她却只能和亲去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再加上当时我心悦王爷之事是我自己努力争取来的，更是惹了郡主不高兴。”

她说这话时已经丝毫都不害怕了，只是站直了在大殿的正中央，坦然的接受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仿佛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