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只想活着(306)

“殿下,臣有事禀,贵州红莲镇另有内情。”

唐臻停下脚步,盯着搭在房门上的手看了会,终于应声,“进来吧。”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在意贵州,更不关心红莲,但是有人愿意给他讲故事也不错。

直至唐臻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后,岑威才转过头看向陈玉,“殿下心情不好?”

陈玉不能不答,又无法说实话,脸上不知不觉的浮现苦涩。

岑威见状,不再追问,低头打量身上的软甲,又摸了下脸,低声道,“可否为我找个更衣的地方?”

陈玉立刻点头,让程诚带岑威去偏殿,他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去找太子殿下。

陛下此番秘密北上,福祸难料。

以殿下对陛下的感情......肯定不会高兴,唉。

陈玉站在原地,等待岑威走远,立刻跑到门口,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见房门被轻而易举的推动,心口的巨石顿时移开大半。

“殿下?”他绕过屏风,终于见到半卧在床上的唐臻。陈玉思来想去,终究没敢猜测太子殿下的逆鳞,只能没话找话,问道,“殿下身上冷不冷,我去煮壶热茶端来?”

唐臻沉默的点头,脸色淡淡,看

不出任何端倪,几乎与最近卧床养病的模样没有区别。

陈玉见状,委实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担心。

想到唐臻肯留下岑威,起码还有心思关心其他事,陈玉强行按下心中的不安,转身去隔间,寻太子殿下最喜欢的茶叶。

热茶尚未见踪影,岑威已经去而复返,布满战争痕迹的轻甲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羽林卫的朱色布衣。看着像是程诚的衣服,带着淡淡的皂荚味,腰间紧绷,几乎能看出腹部的轮廓,袖口也不贴合,露出一截小臂。

陈玉被岑威经过他身边带起的冷风,刺激的打了个寒颤,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洗冷水澡?”

岑威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回到陈玉身边,借着正在烧水的炭炉烤火,下颔处还带着血丝的伤口更加明显。

唐臻听见动静,抬起眼皮,无声打量岑威,示意程诚搬个椅子放在床边。

终究是陈玉的热茶先送到唐臻的身边,岑威捧着茶盏跟在陈玉后面,“殿下?”

“坐。”唐臻点头,委实提不起发问的兴致。

岑威依言坐下,毕竟是刚经历过战事。即使正值冬月,哪怕风餐露宿在所难免,但是不必受烈日影响。除去几乎覆盖半张脸的胡子,岑威依旧比离开京都之前,肉眼可见的粗糙了些。

在场的人不是亲眼见识过战争,就是亲自拼杀过,自然也不会觉得不对劲。

只是难免会有难以适应的感觉,忍不住盯着岑威的脸看。

好在岑威对这样的目光并不陌生,完全不受影响,他向唐臻问道,“臣随捷报寄回的密信,殿下可曾收到?”

唐臻点头,“你和梁安的密信,我都有收到。”

提起梁安,岑威顺便交代了句,“梁安久违归家,打算在贵州停留两月,既是等待陛下对贵州的旨意,也能顺便与家人团聚。殿下若是有召,他也能立刻赶回来。”

陈玉闻言,小心翼翼的侧过头,用眼角余光看唐臻的反应。

岑威提起陛下,殿下会不会......很好,不会,殿下不仅没不高兴,还能开玩笑。

唐臻想到梁安多次想要逃回两广,最后都是咬着牙悬崖勒马,摇了摇头,“梁安在贵州,如同老鼠进了米仓,想来让他心

甘情愿的回来,恐怕不是易事。”

“殿下不必多虑。”岑威看了眼全部心思都在太子身上的陈玉,笑道,“老鼠也有鼠兄弟。”

因为担心,难得打起精神听太子殿下闲聊的程诚满头雾水。

如果梁安是老鼠,鼠兄弟不就是梁安的表兄弟和族兄弟?

这些人不是在两广就是在贵州,没有任何人在京都,梁老鼠在贵州守着米仓,岂不是更没有回京都的理由?

为什么太子殿下和少将军,反而笃定梁安会因此回来......难道有他漏听的内容?

程诚习惯性的看向陈玉,可惜陈玉满脸的心不在焉,没发现他的目光,更不可能为他解惑。

岑威只当没发现陈玉的异常和太子殿下非同寻常的沉寂,牢记他留下的理由,对唐臻解释贵州红莲镇的内情。

在随着捷报寄回的密信中,他曾告诉太子,在红莲镇内的密道□□发现七个密闭的石盒,钥匙却只有一份。即七座红莲镇的印信合一,按照纹路打磨还原成宗赏给薛寄的玉佩。

为将所有石盒打开,岑威决定先仿制玉佩吗,保证万无一失。

期间岑威曾令摸金校尉用盗墓的手法,试探着打开其中一个密闭的石盒,没想到石盒中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石盒本身,内侧刻着密密麻麻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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