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后只想摆烂+番外(127)
对啊,只隔了一堵墙……
太丢脸了……
“我就是、就是担心你……”
秦时行给他斟了杯茶:“问吧。”
“啊……啊?”晏怀洲呆住了。
秦时行没有看他,低头喝了口茶。
反应过来的晏怀洲瞪大了眼睛,踌躇许久后开口:“你之前是不是,和我舅舅认识?”
秦时行放下茶盏,抬起眼眸:“是。”
果然。
晏怀洲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好奇和疑惑,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想彻彻底底了解一个人。
为什么每年春节独自买醉,为什么隐姓埋名,来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他喜欢过的人是谁,发生了什么矛盾……
桩桩件件,全堵在心口,他却一件也问不出。
他口口声声说着爱是不问身份地位,说着喜欢的前提是尊重,可他却像个变态的偷窥狂一样,想窥察对方的点点滴滴。
太卑鄙了。
他也不想的,可自从知道他舅舅都比他更了解二两,他的心就全乱了。
秦时行说:“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会回答。”
晏怀洲几乎是毫不犹豫要开口,可秦时行止住了他:“——除了名字。”
“……”晏怀洲沮丧了,但除此之外,最想知道的问题涌上心头。
为什么每年春节都心情低落?
可这个问题,不是逼着二两回忆伤心事吗?
他舍不得,也不忍心。
于是,晏怀洲故作轻松地笑道:“那你随便讲一件吧,只要是你的经历,我都想知道。什么都行。”
秦时行的目光落在手边的茶叶盒上,他用手指抚过精致的金丝楠木盒,抚过略有些花哨的淡青色绸带。
晏怀洲看呆了,时暗时明的烛光下,对方的神色近似温柔。
他听到对方声音很轻地开口:“四年前,他发现我喜欢喝这个茶叶,送了我一整箱。这是最后一盒了。”
那丝温柔随即敛去了,化作了沉甸甸的复杂。
“本来以为早就喝完了,这一盒是前些日子,小厮整理东西时发现的。或许是在提醒我,喝完就应该忘了。”秦时行低垂眉眼,指尖拨弄着绸带,“三年了,确实该走出来了。”
晏怀洲下意识安慰他:“没事的,世上好玩的事情多着,天南地北,我带你去散散心,很快就会忘掉,开始新生活,啊?”
他又道:“喝完了也没事,我家里好茶多,喜欢喝哪种,我送你一车。”
秦时行笑着摇头:“好茶坏茶,有什么所谓,解渴而已。”
他敛了笑意又道:“晏大人,想来你舅舅也劝过你,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也不会有结果。”
晏怀洲走后,秦时行在书房坐到天明。
茶早已凉透,浸出苦味。
他叫来秦海,声音有些沙哑:“收起来吧。”
秦海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金丝楠木茶叶盒,提醒道:“家中没有茶叶了。”
“去买些吧,不用太好的。”秦时行像是在说服自己,“解渴而已。”
腊月二十九,天子车架到了江南。
皇帝的行踪是秘密,一路轻装简行,只带了贴身伺候的太监,以及一队暗中保护的暗卫。
江南总督带着官员在城外三十里地迎接,低调奢华的乌木马车缓缓停下,尽管里面的人看不到,汪尧仍在车外恭敬行礼:“臣江南路总督汪尧,携江南众官员,恭请陛下圣安。”
马车里传来低低的咳嗽,一道疲惫的声音响起:“总督有心了,上来吧。”
汪尧愣了一下,上了马车。
皇帝倚在榻上,路途仓促,脸上带着苍白病态。刚才那一下掀帘,进了冷风,皇帝又是一阵咳嗽。
皇帝似乎比去年更瘦了,汪尧诚心道:“望皇上千万保重龙体,而今国祚正熙,只有皇上好了,江山才会万古长青啊。”
皇帝摆摆手,竟然是一笑:“每年都来叨扰你,不会嫌朕烦吧?今年应该是最后一年了。”
汪尧看着皇帝瘦弱的身体,锦帕上的血迹,自然明白这最后一年是什么意思,不由得悲从中来:“皇上正值盛年,万不可有此想法。”
皇帝问道:“前些日子,朕派了曲鸿云来查案子,他可还在江南?”
“回皇上,曲大人查的是陈年旧案,下到州府和县里去了,说是要实地调查。”
皇帝便不再问,马车一路沉默地到了总督府。
此时,刑部尚书曲鸿云正在青松县衙门,看着案上的卷宗,惊骇得浑身发抖。
“这不可能!”
县令说:“大人,这确实是您要的那份卷宗。”
曲鸿云来江南大半个月了,一直没有头绪,各级州府衙门的卷宗都没有关于那书生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