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后只想摆烂+番外(69)
很快,焦香味弥漫,撒上孜然和辣椒面,更香了。
条件有限,秦时行直接拎着壶和何方贵碰:“那件事情,苦了你了,是我连累了你。”
本来是他和小皇帝之间的事情,何方贵只因为和他走得近,就受了皮肉之苦,他既有歉意,更是感动。
何方贵啃着兔腿,满不在乎地一摆手:“说这些干什么,又不是你的错。我不帮你,谁还能帮你。”
“而且……”
秦时行拿着一条兔腿正在撒椒盐,见他神情怪异,不由得好奇:“什么?”
何方贵喝了口酒:“我那老婆,每次大夫来换药都要拧着帕子哭,一开始我觉得烦,后来又觉得没那么烦。”
秦时行听了个话头就懂了,暧昧一笑:“哟,我们何大人情窦初开了。”
何方贵笑了一下:“没那么夸张,先处着看吧。”
来的路上秦海说过,打到猎物最多是有彩头的,百官争强好胜,往年春猎都要到天黑才回行宫,在行宫开百官宴,享用猎物。
日已西斜,但天还亮着,三人便也不急,继续喝酒吃肉。
傍晚的行宫已经华灯初上,热闹不已。
当朝重武,就连文官也注重六艺俱精,多少都有一些骑射功夫傍身。
百官兴致高昂,再加上天冷动物反应慢,收获颇丰,很快就满载而归。
往年都要到天黑,今天落日堪堪西垂时,百官就聚集到了行宫,准备享用猎物。
皇上猎到一只梅花鹿,心情不错,唇边隐隐带着笑。
但随着天色渐黑,笑容消失不见,眼神逐渐阴沉。
百官皆至,下首第一张案几仍空着,只有王爷没有回来。
不对……还有何方贵。
王爷带着何方贵……再一次逃走了吗?
是因为那天他对何方贵用刑吗?所以要带着何方贵逃离他这个恶人?
可是他明明已经答应了,不再对何方贵下手。
一想到王爷想要逃离他身边,周唯谨几乎无法呼吸。
用力地咬了下嘴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勉强拉回神智。
他安慰自己,不会的,王爷可能只是遇到危险绊住了脚。
可这理由多么的牵强,他自己都不信。
点了一队禁军,周唯谨上马跟着,再次进入了暮色四合的林子。
禁军举着火把搜索着,那火光时亮时暗。
周唯谨的心随着火光的闪烁,不断提起又放下。
呼吸有些困难,他茫然地喘了两口粗气。
马儿嘶叫,他低头,发现自己握着缰绳的手在剧烈颤抖。
“……炊事班那小姑娘,对我……嗝……一见钟情,说什么非我不嫁,结果……等我出任务回来,人家孩子都抱、抱俩了。”何方贵喝多了,躺在地上开始胡言乱语,“女人啊……哎!”
秦时行也醉了,但还能勉强保持风度,倚着树干一笑:“出息。”
眯了眯眼看着天边,勉强从醉脑里揪出一点清醒:“嗯……?天是不是黑了?”
秦海没喝酒,但撑得有些反应迟钝,闻言看了一眼天空,愣了一瞬后猛然跳了起来:“坏了!天已经全黑了,皇上和各位大人应该早都回了行宫了!”
“……哦,那怎么办?”秦时行慢吞吞地说。
“咦,不对啊。”秦海又看了一眼,竟看到远处有火光,“着火了?”
火光渐渐靠近,还坠着马蹄声。
秦海终于反应过来:“好像是禁军,估计是来寻王爷的。”
很快,那队举着火把的人马来到了眼前。
人马向两边分开,一骑高头大马从中间踏了出来。
马上的人面色阴翳,黑目沉沉地望过来。
和那目光一对视,秦时行倏地清醒了三分——
那晚在江南总督府,他推门而入,也撞上了这样的一束目光。
七分的愤恨和质问,掩藏着三分惶恐与委屈。
……怎么又委屈了,他只是喝酒忘了时间。
他见不得这样的目光,让他想起江南,想起江南的软烟雨。
周唯谨声音沉沉:“王爷好兴致。”
地上的篝火和树枝,歪倒的酒瓶和骨头,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心放下的同时,又狠狠揪起。
王爷永远选择找别人喝酒,而不是他。
“劳皇上费心了,是臣的不是。”
秦时行扶着树干站起身,禁军去抬地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何大人。
周唯谨定定看了他许久,调转马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回去的路上,秦时行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尴尬。
他堂堂王爷,躲一边喝酒,被皇上领着禁军找到。
好丢脸。
但最丢脸的……
白天还温温顺顺的小马儿,在一堆繁杂的马蹄声和铁甲声中,竟然焦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