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时没有声音，一会儿后，严恒一抽着嘴道：“巧了。”，他面无表情，“我也给林老头递了包烟。”

所以……

两人再次面对面看了半天，相顾无言，更是抑郁。

“嗯，局小楠，严恒一。”，姚亦宇带着莫名情绪的声音一一念过他们的名字，他抬起眼说：“你们怎么想的？”他重复道，“严恒一，局小楠，你们是怎么想的，起来说一下。”

两个人老老实实站起来，严恒一头仰的很高像只骄傲的孔雀，只是他却偏着头心虚的没有看姚亦宇一眼，姚亦宇还是笑着，似乎在等他们的答案，局小楠低着头，没有人回答，她也没办法，只有自己出面，但临到头也只嗫嚅着说了一声“老师。”就再说不下去。

姚亦宇面无表情，想起他初听时的不敢置信，到现在的平静淡然，其实他也很是经历了一个过程。

“你们是怎么想的？”，局小楠等人微微低了头，做贼心虚，还没等姚亦宇说完他们就心虚了。尤其局小楠，她把头埋的更低，而严恒一那高昂的头也低了一些，像神仙坠落凡尘。

他们，正常了。

姚亦宇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两个人，似觉得有意思，他缓缓走到他们面前。

“送水果。”，他稍微走近了局小楠，“送烟。”，又稍微走近了严恒一，过后姚亦宇直起身子围着他们走了两步。

“你们都是怎么想的？”

底下人纷纷捂嘴笑起来，姚亦宇一眼扫过，他们就安静了。

局小楠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姚亦宇看着沉默的两人挑了挑眉：“说说吧，怎么回事。”

局小楠和严恒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如果，如果说老实话的话，老师，惩罚能，能轻些吗？”，局小楠和严恒一面面相觑后吞吞吐吐问道。

话落，姚亦宇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局小楠站不住想求饶了，他才无可无不可的轻嗯了一声。

局小楠咽了咽口水，偷偷看一眼站着的班主任，眼睛一闭，开始讲起来，原来那天她回去的时候正巧碰见林老师在路边和小贩讨价还价，她见林老师红光满面，想着反正没事，也跟着过去凑热闹。说起来还是有她的帮忙，才能从商贩手中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拿到那袋水果，她看了看姚亦宇，见他面无表情，局小楠又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继续道，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讨价还价付完钱后林老师脸色就变了。

而送礼，真是意外。她才旷了他的课，本以为他不待见自己了，哪知这次碰见，林老师既没骂她也没说她还对她笑嘻嘻的，因此她才突发奇想想在林老师面前刷下好感度。

其实这也是她第一次给老师送东西，天地良心。

局小楠嗑嗑吧吧交待完，连自己是第一次送东西也说了，真是老老实实的很，严恒一在旁不住给她使眼色，哪有这么老实的！姚亦宇见此淡淡问了一句：“眼抽了？要不要去医院？”

“没，没有。”

局小楠越说声音越轻，她也委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付完钱林老师脸色就青了。”，早知道林老师会生气，她肯定不送了。

教室里一片死静的沉默，姚亦宇往回走的时候因局小楠的话差点绊了一下，吸口气他才转回来，半晌后冒出一句：“局小楠你平时没少得罪人吧？”

局小楠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样一个问题，这和她贿赂林老师有关系？却见姚亦宇不再理她，只对着严恒一道：“你呢？说说你的理由。”

严恒一挺胸抬头，豪气万千：“我怕林老头告状，给他递了包烟。”

理由很理直气壮。

姚亦宇点了点头，严恒一见状又补充：“林老头收的时候挺高兴啊。”，怎么一下就翻脸了。

想着林老头当面乐呵，转脸却不认人，严恒一很不是滋味。

“嗯。”，姚亦宇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他神情疏朗，扯了扯嘴角：“估且不论你们做对不对，但是，你知道林老师在戒烟吗？”

严恒一高昂着的头一下找不着着落点，像落败的公鸡，低下去了，过了会儿又抬起，重复问：“他戒烟？”

“嗯。”

如果严恒一是因为送礼送错了心意，那自己呢，更何况，为什么严恒一送的时候林老师对他笑，自己送完却只落了一个冷脸，局小楠想不通，主要林老师那个冷脸太明显了。

姚亦宇慢慢回到讲台，见局小楠看着自己，心知事情还没完，他揉了揉眉心，“觉着自己和严恒一相比落个冷脸很冤么？”

他面色平静，局小楠心下一跳，知道他猜中了自己的心思，此时瞅着他的脸色就莫名觉着有些冷了，她心里害怕却也迷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