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被它逗笑了，又拿起皂角，抹了上去。

洗完澡，苏若又用吹风器将小猫咪吹了干净。然后她抱着小猫咪，钻进了被窝里。

时隔半年，终于又有毛绒绒陪她睡，苏若很满意。她抱着小鱼干，手有意无意摸过它的三条尾巴：“我有个……额，现在只能算朋友吧，也有三条尾巴，也很温暖。”

小鱼干本来闭着眼，此时却又睁开了眼睛。它于黑暗中看着苏若，轻轻喵了一声，好似在回应。

苏若便道：“他的性子可不如你好，天天就像吃了炸药，逮谁咬谁。不过处久了，倒也觉得他挺可爱。虽然我和他的相遇不愉快，相处磕磕绊绊，分离也不开心，但是……他走了，我还是挺想他的。”

小鱼干看着苏若，又喵呜了一声，挪了两步，凑到了苏若的面前。它伸出舌尖，小心翼翼舔了舔苏若的脸。苏若轻叹口气：“睡吧。”

她将小鱼干抱入怀中，闭眼，很快陷入了梦境。

待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小鱼干却在她的怀中睁开了眼。它看着苏若，棕褐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暗红光芒，好似夜空中划过一道流火一般。它温柔唤了句：“若若……”

便是此时，营帐门被推开，白行了进来。小鱼干立刻转头警惕看着他，喉咙中发出警告的“呜呜”声。

聂淮低声道：“许久不见，焱君。”

最后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声音，却是让小鱼干僵住。小鱼干瞬间决定假装听不懂，忽然转身，钻进苏若怀里，闭上了眼睛。

聂淮却没离开。他的声音传来：“变幻形态容易，可你是怎么将妖力压制到如此之低？”

小鱼干继续闭眼装睡，只当没听见他的问题。聂淮等了片刻，简单威胁道：“你若不能让我放心，明日我便在苏若面前戳穿你。”

小鱼干身体又是一僵。它纠结片刻，还是睁眼，朝聂淮道：“我带着耳钉。”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聂淮：“我没看见。在哪里？”

小鱼干，或者说焱君甩了甩尾巴，不情不愿道：“肚子里。”

妖力控制器直接吞入身体，对妖物来说是种折磨，无怪焱君这小猫咪形态看着恹恹的。聂淮有片刻沉默，可思及今日苏若舒展的眉眼，他还是道：“不许再给她添麻烦。不许让人发现你是焱君。”

焱君嗤道：“我会不知道？”

聂淮便转身，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苏若带着二十万大军，气势如虹一路北上。其实以她现下的军事力量，收服城镇根本不是问题，真正需要花费时间精力的，是将城镇彻底融入华国。剩余的十余城镇，苏若每收服一个都会停留几个月，一则清除周遭的妖物，二则将她的朝廷延伸过来。这么又花费了四年时间，她的任务进度达到76%，而她的出征军队壮大到了三十万，终于来到了宵山山脉。

苏若抱着小鱼干站在宵山山脚，看着这座高耸入云又绵延无尽的山脉，一时也震撼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她问聂淮：“白，山那边，是什么样的？”

聂淮答话：“一片荒芜。”

苏若：“荒芜？动物，树木，小虫，这些都没有吗？”

聂淮：“没有，有的只是光秃秃的山坡和荒漠。靠近宵山这边，还能见到大妖，再往北，大妖都见不到了，只有各自盘踞的妖王。”

苏若奇怪问：“那妖王吃什么？每天又做什么呢？”

聂淮：“妖王吃大妖和灵石。他们体内有妖王之石，除了捕食大妖和睡觉，他们都在吸收灵石。”

空雀剑也不管没人看得到它，自顾自补充：“曾经，那是曾经。自从妖皇大人揍趴它们抢了它们的灵石后，这些年它们都在养伤吧哈哈哈……”

苏若看聂淮的目光便十分同情了：“怪不得你到了南方后，便不愿离开了。”

聂淮：“……”

聂淮：“是的，王上。往后也请收留我。”

苏若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只要你不做危害人类的事，南方便是你的家。”又问：“你觉得，现下我们的士兵与妖王对上，可有胜算？”

聂淮沉吟片刻：“若是谋划得当，能惨胜。”

苏若：“如何惨？”

聂淮：“三十万大军，死伤过半。”

苏若：“对付所有妖王？”

聂淮：“对付一只妖王。”

苏若动容：“妖王这般强吗？”她思量片刻：“你能不能幻化出原形，让我们了解下妖王的实力？”

聂淮拒绝道：“很抱歉，王上。我的原形对人类有害，呼气可以致人死亡，不可以变幻出原形。”

苏若意外看聂淮：“原来如此。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直接考虑第二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