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积分兑换？”

聂淮：“完成第一个任务后, 系统会开启积分商城。”

苏若：“所以, 你第一次在死域见到我，便知道我是任务者。”

聂淮没答话，算是默认了。苏若继续问：“两个任务者，任务进度和积分如何计算？”

聂淮：“主机自动判定我们的攻略方向，攻略方向相同，任务者自动绑定，任务进度叠加，积分按照各自的贡献度计算。”

苏若点点头，忽然道：“你不该瞒我。”

她的语气十分平和，好似完全没有指责之意。聂淮道：“对不起。”

苏若：“不不，我只是个新人，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对我有所隐瞒，也是正常。”

聂淮：“……不是这样的。”

苏若：“我的意思是，你不该一直瞒着我。虽然给你引灵入体失败了，但我始终不曾放弃助你飞升。”她竟是笑了笑：“我觉得大家有缘相交一场，你们都是真诚相待，我也应该尽心尽力。可原来这十余年，我兜兜转转想尽办法，却是为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聂淮沉默片刻，再次道歉：“对不起。”

苏若：“不不，没什么好道歉的。你是任务者，对你来说，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是萍水相逢的过客，你没有坦诚相待的义务。你没害我，没采取极端的方式利用我，没任务完成时卸磨杀驴，我便没什么好计较的。”

聂淮：“……”

苏若说完这番话，再度面朝朝阳沉默。聂淮在心中问空雀剑：“是不是不大对？”

空雀剑：“……好像不大对。”

聂淮：“那现在怎么办？”

空雀剑：“我、我就是一个系统，这么复杂的问题我哪知道！”

聂淮：“你的三千万G的恋爱之道呢？”

空雀剑：“……我找找。”

空雀剑：“将她关进小黑屋，直到她明白你的爱。”

聂淮：“……”

空雀剑：“假装你绝症了，博取她的同情。”

聂淮：“……”

空雀剑：“找到了！这个肯定行！”

空雀剑：“跪下抱住她的腿痛哭哀求，直到她回心转意！”

聂淮：“……”

聂淮不再寄希望空雀剑，再度开口了：“对不起。”

苏若终是缓缓呼出口气：“没必要道歉。没有你，我可能现下还没完成任务，所以，咱们也算互利互惠了。”她朝聂淮伸出手：“虽然晚了，但还是要说一句，合作愉快。”

聂淮看着那只手，在心中对空雀剑道：“她这是又接受了？”

空雀剑：“可能她自己想通了？想通了就好，赶紧揭过这茬，向前看！她说合作愉快，你不正好问她，下个世界我们再合作好不好？多顺理成章！”

聂淮：“她都不问我的个人信息，像是还想和我再合作？”

空雀剑：“她可能没想到？你主动给她看啊。等等——就算她不看你的信息卡，你答应我的事也不可以反悔！我造假造得很辛苦的！”

苏若伸手等待，见聂淮迟迟不动，便想收回手。聂淮却握住了她的手：“合作愉快。”

他松手，对空雀剑道：“发送连接请求。”

那厢，小晋扑腾着翅膀，愤愤道：“苏若！他骗了你五十年！你都不生气吗？！”

苏若：“与其说生气，不如说失望。不过现下，无所谓了。”

小晋嚷嚷：“为什么？！”

苏若：“我忽然觉得这样挺好。这些年他帮助我许多，我只当他是爱慕我为我付出，无法推脱又无以为报，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现下知道这帮助很大部分只是互惠互利，我反而轻松。”

小晋：“竟然是这个原因……”

苏若：“左右这个世界都要结束了，往后也没机会见面。共事五十年，不如好聚好散。”

小晋这才嘟囔应好，却忽然惊讶道：“啊！苏若，聂淮发了连接请求。”

它将光板调出，给苏若看。苏若研究片刻：“同意。”

连接成功，一张个人信息卡发了过来。信息卡正中是一个男人的3D动态图。他看起来与人类没有多少区别，只是身形更高大魁梧，皮肤似乎很坚硬，双手处长着利爪。随着动态图的旋转，苏若看见男人身后还拖着条类似豹尾的长尾巴。

小晋：“原来他的真身是这样。”

苏若简单瞄了一眼图片：“单体攻击力应该很强。”她的目光落在个人信息上，一边逐字逐句扫过，一边道：“小晋，我的信息卡回他。”

小晋应好。那边接收了，可下一秒，聂淮却道：“抱歉，忘了和你说，你的信息之前我已经查询过了。”

苏若对此没甚反应：“好的，我也看完了。”

她断开连接。聂淮道：“正如你所见，我是白邦星人。多年前我的星球与彗星相撞爆炸，我的种族也因此灭绝。我本该就此死亡，灵魂却被主机吸入，成了任务者。这是我的第四个任务世界，已经积累5000积分。我的目标是达到两万积分，挑选个好星球，为自己建造一个全新的生命体，开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