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华女仵作(152)

作者:芝士可可 阅读记录

顾宴:?

名满京城的顾小侯爷,头一回听见有人提这个建议。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风雪渐盛,他腾出一只手来拢了拢温鱼身上的披风,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温鱼在寒风中闭着眼睛振振有词,“以天为盖以地为铺,我温鱼!今天就是!从这里跳下去!也得给我那菩萨心肠的顾小侯爷大理寺卿顾宴磕一个!感谢他不杀之恩!”

顾宴:“……”

“噗——”身后倏地传来一个明显憋不住了的笑声,顾宴回头一看,影二靠在走廊柱子边,憋笑憋的脸都红了,见他看过来,慌里慌张冒出来一句“对不起。”

他更无语了。

然而让他更无语的还在后面。

书房离他的房间……现在是温鱼的房间了,并不太远,他把温鱼送回房间,再把被子拉过来给盖好,一辈子没这么伺候过人的顾小侯爷仁至义尽,准备功成身退了。

然后温鱼就拉着他的手臂不肯放了。

死死的拽着,使出吃奶的劲那种,顾宴挣了几下又怕她磕到床脚,索性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温鱼嘟囔道:“顾宴啊,你可不能死啊……”

顾宴一顿,心里头逐渐泛出一种堪称荒谬的心软来,两年前变故骤起时,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反复思考斟酌,所有人都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要理解。

他理解不了。

父不是父,母不是母,多年来的母子之情成了精心算计,自以为严厉的管教原来只不过是想让他做一个完美的、符合所有人计划的提线木偶。

这两年多以来,他几乎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直呼他的名字,说他可不能死,无关局势,无关利益。

他心跳骤然快起来,他想自私一回了,于是他倾身,低声道:“为什么?为什么顾宴不能死?”

时间变得很慢很慢,像是被拉的无尽长的糖丝,他终于听到了温鱼的声音,温鱼说:“因为……我还没给顾宴磕一个呢。”

顾宴:“……”

他深吸了口气,固执道:“如果……如果你磕了呢?”

温鱼噗嗤一声乐了,“磕了就磕了呗,顾宴啊,你要是死了,我做鬼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死的是他顾宴又不是温鱼,温鱼怎么就变成鬼了?!

顾宴豁然站起身来,大步流星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走后,廊上的灯把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厢房边,一身锦衣玉带的宁也撑着伞默默地站在廊下,他望着顾宴离去的方向,又看着温鱼的房门。

最终从喉间溢出一丝喟叹。

是无话可说,亦是明知无望。

如今已经接近半夜,车夫刚送他过来,他转身又出了大理寺,车夫还在休整马车,暂未出发,见他又出来,忍不住疑惑:“公子今夜不歇在此处?”

宁也神色如常,咧开嘴笑了,“突然觉得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车夫是府里的老人了,闻言便啰嗦了两句,“那公子赶紧上马车吧,天寒地冻的越来越冷了,那披风我看您拿在手里,怎么不穿上?”

宁也一怔,看了眼手里的银灰色短披风,道:如今,不缺它了。”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车夫也没听懂,宁也上车后,但还是利落的驾起了马车。

车夫心想宁也虽是庶子,但在府中地位果然不一般,虽然宁国公表面上对这个庶子漠不关心,盼着他不闯祸就好,可宫里给几个侯爵府国公府御赐了毛料,宁国公却把最好的那块给了他。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宁也居然让裁缝做了件女式的披风,一看就是要送人的。

只是不知为何,没能送出去。

马车内,宁也将那披风叠好了放进箱笼里,神色平静而笃然。

第116章 嘤嘤嘤

翌日一大早,温鱼是被热醒的。

她宿醉之后有点头疼,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也几乎忘了个干净,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顾宴把自己送回去的。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是极为稳重的人,应该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便打了个哈欠没放在心上了。

只是顾宴这厮显然很不会照顾人,给她盖得严严实实,半点缝隙不留,被子上还搭一件披风,难怪会热成这样,她再多睡一会,恐怕都要长痱子了。

她几脚将被子都踢掉,按了按太阳穴,心里只觉得可惜那酒的味道她也忘了,总感觉自己亏大了。

“梆梆——”门被敲响。

温鱼穿好衣服下床开门,见是宁也,便不见外了,招呼他进来,问道:“宁大人怎么来了?”

宁也似笑非笑,“不欢迎?”

温鱼木着脸给他鼓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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