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不像是病，倒像是……毒。

只可惜温鱼也不是大夫，实在不能仅凭目测就看出韩悦这究竟是怎么了。

韩悦先是一愣，随后有些茫然的吞了口口水，神色瞬间警惕起来，“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的话？”

温鱼摇摇头，“目前还是相信的。”

韩悦的眼神有些发直，直愣愣的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我有时候会看见她。”

“看见谁？刘徽娘？”温鱼眉心微蹙。

“对。我有时候会看见她，然后我就会感觉，她好像一直在跟着我，无处不在的，不管是哪里，她总是看着我，每次只要看见她，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还会看到很多恐怖的东西，我太害怕了。”

第258章 瞧不起他

“依你之见，韩悦所言，几分真几分假？”

这场询问到底是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韩悦的精神并不足以支撑她说太久的话，她几乎只能说完一长段的话，然后就没办法了，她就会完全控制不住的开始身体抽搐，然后尖叫，然后发疯。

顾宴吩咐人去请了大夫，便跟温鱼一道出去了，顾宴负手而立，道：“半真半假。”

温鱼当即便笑了，“我还以为你全都信了。”

顾宴嗤笑一声，“韩悦这样的人，当初既然能狠得下心对你下杀手，现在明知腿残废一事是我的手笔，却还能佯装不知，并不向我发难，便足以证明，她同从前不一样了。”

温鱼言简意赅，“简单来说就是变聪明了。”

顾宴撑不住笑了，“也可以这么说。”

“我觉得，她说的那些话里，杨宜年那部分肯定是假的，她和杨宜年才成婚多久，更何况几个月前她才想着能嫁给你呢，虽然杨宜年长得也还行，但跟你比起来，还是太次了，审美降级也不能往沟里降啊。”

顾宴:“……”

他几乎是迟钝了片刻，才挑眉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很好看？”

温鱼倒是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是啊，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长得很好看了，其次是宁也宁大人，再然后是影一和影二。”

顾宴瞬间就不高兴了。

温鱼没反应过来，说着说着又说到自己来了，“所以你呢，你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可好看了，可漂亮了。”

顾宴沉默了。

温鱼没听见顾宴的回答，颇为不满，然后也回忆了一下自己第一次见到顾宴的样子，当时是……巨人观爆炸，然后她……满身的人体组织混着血。

这要是顾宴还能硬夸出好看，那温鱼真的得给他哐哐磕两个响头。

两人沉默着上了马车，默契的都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温鱼突然听见了顾宴的声音——

他说：“我后悔了。”

温鱼一下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问道：“后悔什么？”

“或许，应该对你好一点。”顾宴说这话时，语气平静，神态自然，但落在温鱼眼里，却莫名带上了说不出来的苏感，她的心脏砰砰跳了两下，然后十分不争气的……脸红了。

顾宴你可真是，大理寺有你了不起。

两人很快到了韩悦和杨宜年置办的那个小宅子，确实离丞相府不远，也就隔了一条街而已，但其实进去之后就能发现，韩悦说是小宅子，但一点也不小，还是非常大的，只是因为住的时间短，而且现在两个主子一个死了一个在牢里，宅子显得非常萧条罢了。

府里的下人倒是都还在，听闻是大理寺来访，看起来也并不惊讶，领头的管家给他们指了主人房的位置和书房的位置。

主人房，也就是韩悦和杨宜年的屋子，屋子并不大，摆设也很简单，因为韩悦先就回了韩家所以她的几个贴身丫鬟也都已经回去了，现如今留在府里的都是一些从外面买回来的仆人。

并且由于时间太短，他们大部分人对韩悦和杨宜年也都没有什么印象，他们两个好像就是普通小夫妻那样，偶尔会吵架，但不经常，韩悦对下人也就那样，并不特别宽厚仁慈，但也不是个脾气多坏的。

反正就……普通到甚至找不到一个能拿出来说的地方。

至于他们偶尔吵架的内容，满院子的下人都异口同声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两口子吵架，他们怎么能知道呢，他们就是勤勤恳恳干活的下人罢了。

但事实就是，温鱼背着众人，从荷包里掏出几十枚铜板来，给负责洒扫韩悦他们院子的胖婆子，胖婆子的眼睛立马就亮了。

温鱼先不把铜板给她，而是拿乔道：“其实我们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差不多了，现在也不过就是随便来问问罢了，说不说的，影响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