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鱼直接大受震撼。

这就算是在现代，也很少有子女敢直接这么对父母说话的吧？

但陈俊好像还挺习以为常的，他和向芙吵了两句嘴之后，就真的没说什么了，后来也没说出什么来，讷讷的躺下睡觉了，简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向芙也只是为了泄愤而已，骂了他两句之后，就出去了。

温鱼和顾宴对视一眼，也悄悄又溜了出去。

待回去之后，又吩咐人去向家，传向芙过来回话。

……

向芙过来的时候，温鱼才算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了这个姑娘。

这是一个很阴沉的小姑娘。

十五六岁的少女本该是天真无邪的年纪，但在她身上，却看不到一丝活力，这种感觉十分抽象，很难用言语说出些什么来，但是温鱼总觉得，这个姑娘她身上萦绕着一股阴沉沉的死气。

“你叫什么名字？”温鱼问。

向芙抬了抬眼皮，声音有气无力，“向芙。”

向芙会给人这样的感觉，和她的习惯性的表情动作脱不了干系，温鱼发现她眉头总是聚拢下压，两个嘴角下撇，眼球略微上翻，也就是常说的三白眼。

她站在那里，抬眼皮的时候，就给人一种很凶的感觉。

温鱼轻声说：“你娘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我想来问你一些事情，昨天晚上的时候，你看见你娘亲回府了吗？就是大概太阳落山了之后。”

向芙摇了摇头，说：“我没看见。”

温鱼又问：“那你觉得她回府了吗？”

向芙眉心微蹙，“什么意思？”

温鱼：“字面意思，你认为她昨天晚上回府了吗？”

向芙犹豫片刻，说：“应该回了。”

温鱼笑了笑，抛出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为你娘的死，是谁造成的，和你爹有关系吗？”

第419章 丫鬟

向芙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

温鱼挑了挑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向芙有点不耐烦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哪有那么为什么？”

她的态度非常尖锐，温鱼问她说：“你上一次见到你娘是什么时候？昨天吗？你们平常关系怎么样？”

她翻了个白眼，说；“不怎么样。”

温鱼笑了笑，又问她：“你觉得你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冷笑着说还好……

类似这样的对话持续了很久，不管温鱼怎么问，她都是一脸冷漠，每一句话都是避重就轻的，昨天晚上她在自己屋子里睡觉，什么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的娘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子时跑去观棋亭，反正她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她爹陈俊，她也是无所谓的态度。

温鱼倒是有点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教育方式，能把向芙一个好端端的小姑娘教成这样？

接着，温鱼忽然顿了一下，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什么东西可以拿捏住你，而你也并不在意你娘的性命，所以你就无所谓了？”

向芙眼睫一颤，她的确是有些瞧不上这个年纪看起来没比她大多少的姑娘，但此时此刻，她听见温鱼的这句话，也的确是愣了一瞬。

温鱼冷笑一声，淡淡道：“跟你来的那个贴身丫鬟叫什么？”

向芙猛地瞪大了眼睛。

温鱼话音未落，外头的官差就已经直接把在外面等着向芙的那个丫鬟给押进来了，向芙直接尖叫起来，“你们凭什么动我的丫鬟！”

温鱼淡淡道：“看来你很在意你的丫鬟。”

向芙盯着她，目光里满是警惕和戒备。

温鱼动了动目光，看向那个被押进来的姑娘，那姑娘其实长得比向芙要高一点，但是一张脸上满是恐惧，眼眶里噙着泪，但被官差押着，也不敢说话。

温鱼轻点了点扶手，对向芙说：“你不愿意说没关系，总有人会帮你说的。”

语罢，便示意官差直接把那丫鬟带到了后面的小屋子里。

向芙整个人都显得很焦躁，当然，自有官差在前面盯着她。

带着丫鬟进了后面的小屋子里后，很明显那个丫鬟也挺惊恐的，她几乎就是一直在抖，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温鱼刚在前面坐下来，这丫鬟的眼泪就已经流下来了。

温鱼说：“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抖了一下，随即说：“秋……秋玉。”

温鱼意味不明道：“是个不错的名字。”

秋玉其实没听明白温鱼的意思，但她的眼泪立马就落下来了，她哽咽道：“我们小姐只是有些不会说话而已，实际上心地是很善良的，我小的时候，陪她去书孰念书的时候，我被别人欺负了，还是小姐帮忙出头的，久而久之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温鱼说：“到现在来讲，你应该是陪在向芙身边最久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