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求我交易[灵异](80)

虽然家属签署过同意书,可她能想象到,辗转多地、到了这个医院,仍不放弃治疗的人,知道死亡的消息后会有多么的崩溃与无助。

汪清韵攥紧了拳头,她竭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还是先回办公室吧,消息一出来,我就安排人立马通知你”

汪清韵摇了摇头。

说话之人一下子压低了声音:“你有没有想好该怎么为自己开脱?”

在医院这么多年,每个医生都有处理突发事件的一套方式。

汪清韵闻言,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荒诞不羁的念头浮出了脑海。

她根本就没什么错,唯一错的只是占用了孟迁的劳动所得,事实证明,这研究还有没有被察觉的弊端。

如果她去找院长,坦白地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是不是就能够安然无恙??

一时间汪清韵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如一滩浆糊,怎么捋都理不清楚。

“我和你说话呢,你到底听没听进去?进去之前人家就说了,抢救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汪清韵始终浑浑噩噩。

而就在此时,病人的家属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袁立拽住汪清韵的手腕,连连发问:“主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过做完了手术就没有大碍,过几天就能够出院了吗?”

汪清韵摇了摇头,有口难言,最后她垂头丧气的:“我也不知道。”

袁立情绪处于临界点,紧绷的肌肉让他看起来更加壮硕,他呼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知道了。”

说完后他便安静地站在急救室的门口,祈祷着最后能有好的结果。

汪清韵没想到袁立压根没有质问她,迷茫的双眼透露出些许的不可置信。

就这瞬间,她突然有些羞愧。

羞愧自己为了私事、理所当然地占用了孟迁的研究成果,更羞愧占了便宜出事后、想把过错推给孟迁。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汪清韵眼眶有些酸涩,她直直地盯着替自己考虑的同事,冷静又笃定道:“我负责。”

说完这话后,她浑身轻松。

已经不要脸了一回,不能再一错再错了。

同事的脸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你这是疯了吗?”

要是袁裘确定死亡,那汪清韵可就摊上事儿了。

汪清韵轻轻地“嗯”了一声。

同事欲言又止,他很想再劝汪清韵两句,但最后只能无奈作罢。

既然别人都决定好了,那他再劝,实在说不过去。

冷清的楼道一下子变得更加寂静,焦灼的呼吸声与踱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汪清韵手底满是冷汗,此刻她已经在考虑着,最坏的后果。

兴许是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她依旧觉得十分坦然。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过去了多久,红灯熄灭。

袁立与汪清韵不约而同地互相对视一眼,待门开后连忙凑了上去。

医生先是给袁立吃了一剂定心药:“你放心,你父亲没什么大问题,身体各项机能依旧处于正常状态。”随后,他的视线落在汪清韵的脸上,不等汪清韵询问,便主动把所有的情况汇报:“他情况虽然紧急,但被推到手术台上,各项的数据便逐渐恢复了正常,我担心还会出问题,所以一直在观察,但这么久,指标没出现任何问题。”

“我猜测是某种药物刺激,才会造成休克状态。”

汪清韵紧绷的后背终于松懈下来,她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在白大褂上擦了擦,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跟着病人回到病房,她认真地又把病人所有的病历、治疗过程中的反应全部研究了一遍,确认治疗方案没有错误、这只是突发性情况后,一颗心终于踏实下来,

更换了配药,汪清韵回到办公室。

她拿起手机发现有好几通未接来电,连忙回拨了过去:“妈,有什么事?”

汪母把手机拿远了些,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顿时传来。

汪清韵一下子急了,她连连问道:“他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哭得这么惨?”

如果是高利贷的人上门催债,她我该怎么办?

汪母叹了口气:“今天上幼儿园时,他辛苦一下午做的手工被同学给抢了,同学还告诉老师这是自己做的,得了好一通的表扬,他又不敢说出去,自己一个人委屈着呢。”

“我实在哄不住了,你快来安慰一下他。”

汪清韵笑容有些凝固,待儿子接到电话,她低声宽慰道:“当是你的东西,就算别人抢走了,也不是属于他们的,你别哭,明天妈妈去和老师说清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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