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147)

林殊文小声叹气,并未否认,情绪里带了些许纠结:“有一点。”

“他似乎想将我认回去。”

林殊文如今已经认清,自己的份量在林广良和谢许菇心里,始终比不过亲生血缘的孩子,他没有怨恨和怪罪,毕竟也算人之常情。

可从上一世回来,死掉的那个过程,他对林家抱有的念想同样慢慢随着冷却的血液死了。

到底不是冷硬或嫉恶如仇的性子,林殊文对任何人都做不到恶言相向,只能淡着,远离了,从前只知晓一味回避,如今一心想过好日子,珍惜跟严融之在一起的每一天。

“若觉得不痛快,明日一早就将他打发了去。”

严融之对起初见到林殊文的那副模样记忆犹新。

当时的少年又瘦又怕生,得了病谁都不说,硬是在屋内躺着,熬过去就算罢,若熬不过去,第二条命已经没了。

花时间好不容易养得好些,让他心里有事说事,可不想因为林广良的出现,让林殊文把这些进步打消甚至后退。

林殊文摇头:“没事,人都过来了,总不能继续逃避。”

严融之问:“想怎么处置。”

林殊文把想了一晚上的打算告诉对方。

“明日带他在村子附近逛逛,反正我要跟你过日子,不会跟他走的,对林家的身份,早就放下了,带他逛完,希望他回去吧,今后……若真心想我,写封信就成,不再见面。”

“还有……他不能因为我跟你的关系,就来找你。其他的,便不想了。”

林殊文最不愿严融之因为自己的关系受任何人裹挟,用一条命重生一次,谁真心对他,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没有摒弃他,心里都清清楚楚。

他不想成为严融之的软肋。

“我会跟林家说清楚的,你不必担心。”

少年的执着,很难不让人答应,且容他试试。

严融之应道:“就照你说的办,会如愿的。”

林殊文抱紧男人的脖子,挨紧了不吭声。

“谢谢。”

夜里他枕在男人怀里,侧耳倾听,耳边的气息沉稳平缓,方才轻轻翻身。

腰腹一紧,本以为入睡的人出声:“睡不着么。”

林殊文屏息:“一会儿就好,你快睡吧,无需管我。”

严融之侧身支起手肘,林殊文睁眼,呆呆地问:“怎么不继续睡,我、我不碍事的。”

话音方落,唇一热,细密温柔的吻随之落下。

林殊文下意识闭起双眼,唇被严融之亲了会儿,气息就乱得不行。

甫一张嘴,另外那条舌头就顶入唇内,舌尖被时轻时重地吮着,他的魂似乎要随着这样的感觉散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荡然无存,只剩下拥紧自己的这副身躯。

这件睡衫林殊文是很喜欢的,所幸严融之没失控把它扯坏,落在床榻尾处,被褥也掉了一半。

林殊文的腿垫在褥子上,耐不住正要蹭乱被褥,下一刻角度升高,被抬了起来。

*****

翌日,林殊文什么都没想,认认真真带林广良在八宝村周围逛了一圈。

扰人的心思经过昨夜那么一歇,林殊文脑子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途中,林广良寻了个没人的角落,说接他回家,让他当个总管,名义上虽然为林安贵打理家里的大小事,可他自己同样有些实权,还会给他分院子。

林殊文摇头:“我不回去了。”

林广良忙道:“爹不是看你跟严当家成亲特意笼络你,而是……而是林安贵那小子不成器,家里对你也算有旧情的,你性子温善,对我跟你娘,同样还有感情在的吧。”

“回不去了。”

林殊文道:“今日一别,若以后真的想我,可以写封信来,夫人老人倘若诚心实意,那我就当还有个远方亲戚,逢年过节送些问候。至于别的,便是没有。”

林广良道:“你、你还在怪我们?”

林殊文摇头,神情坦然。

“我不怪任何人。”

他浅浅地笑了笑:“如果老爷还想在村里多留几日,那就留着,可我跟严爷都有事忙,到时候只能让管家多多招待了。”

林广良脸色一变,笑意褪去,想质问几句。刚要出声,却见不远处过来接林殊文的那道身影。

他挤出一个笑:“严当家,我……我在处理家事。”

严融之道:“家事?这儿恐怕只有我与殊文的事才称家事,殊文籍在已逝的林氏夫妻名下,与我成婚后又记入严家,跟林老爷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们严家的小地主,可不是别家的。”

林广良脸色一僵。

“严当家……”

严融之神情平静:“林老爷想清楚再开口。”

话已至此,林广良说什么都容易得罪人。

他僵硬道:“我、我没什么话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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