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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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的对拜礼结成,大伙儿都坐下吃喜宴,喝喜酒。

林殊文跟严融之重新走回院里的喜桌上,来了人把饭菜送上后,一只汤碗放在他面前。

严融之手边有只酒盏,正小酌。

林殊文看着眼前碗里的清汤,再对比男人喝的酒,唇动了动,把汤碗挪开,轻声道:“我也喝酒。”

严融之短笑一声,林殊文嗫嚅:“吃喜宴自然要喝喜酒,这儿人人都能喝一口喜酒,就我得喝汤……”

不能沾酒只能喝汤的,还有十岁以下的小孩,他愈加羞愧:“严爷,我并非小孩子了。”

林殊文执意喝酒,严融之倒了一小杯,道:“浅尝辄止。”

喜宴上的酒都是村里人自家酿的,赶上喜事,那些温温绵绵的酒都没抬上来,喝的都是又烈又辣的,图个畅快淋漓。

只一小口,少年便被呛得咳嗽不住,严融之拿走他的酒盏,长眉轻皱,用其他杯子兑了碗凉白开。

“殊文,喝水。”

林殊文捧着碗仰头灌水,细白的颈子浮起一片红,很快,额头跟脸颊逐渐红成一色。

他回过神来,喃喃着:“这酒太辣了。”

却见男人喝的面不改色,不由佩服。

但他说什么都不愿再喝一口,有些后怕地推了推酒盏。

严融之不好酒,喝一些应个喜庆的气氛就陪林殊文安静用饭。

不久之后,着了红袍的新郎官举着酒盏来到屋内,对严融之表达敬谢之意。

严融之便又与新郎官对碰一杯,还道:“酒酌量喝,留点时间陪在意的人。”

新郎官嘿嘿一笑,摸着后脑道:“再过个把时辰我就回院里陪娘子。”

原来跟着商队出去的那批人,如今没有一个性子莽撞。早年有的人带着陋习,这些年在外走商,陆续在严融之的引教下慢慢改了。

新郎官比严融之看起来更显老成,可他们都视严融之不一般。商队里人人称他一声主子,悉心受教。

与年龄无关,这是严融之自身所带的影响力,对每一个人都有着久远的声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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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林殊文吃饱就犯迷糊,正欲揉惺忪朦胧的眸子,被人捉住了手腕。

严融之道:“总揉眼睛不好。”

林殊文反应迟缓几拍,道:“哦……”

他笑了笑,被对方扶上马车后靠在垫子里阖眼,像只盘在软窝里的猫,没怎么挣扎就要入睡了。

严融之问:“这么放心我?”

似叹息又无奈。

林殊文闭上的眼睫微微动了下,眸子隔着雾气般朦胧的湿润,浅浅抿唇,又安心地阖眼睡。

但他身子实在弱了些,饮了口酒,吃完饭,车至半途,就含糊地说不舒服。

严融之扶他起身,林殊文手捂在嘴边:“想吐。”

甫一下车,林殊文就蹲在草丛旁断断续续地吐。

少年蹲不稳,严融之双手揽在他的腰侧和手腕上,等他吐好,接了车夫递来的水囊,把清水喂进他嘴里。

这一下林殊文什么力气都使不出了,但他不闹,安安静静靠在男人怀里蹲着,有些可怜的模样。

严融之一手扶少年的腰,一手展开帕子擦拭他嘴角的湿渍。

迷糊中林殊文吐字不太真切地问:“严爷,我成小花脸了吗?”

严融之忍俊不禁:“自然没有。”

又道:“若真成了小花脸,那也是最好看的小花脸。”

路边草丛茂盛,担心被蚊虫叮咬,严融之把人抱起,脖子后是少年的一条胳膊虚虚搂着自己。

还没把林殊文放在坐垫上,少年那两条胳膊就照着严融之的脖子抱住了。

严融之掌心扶在林殊文后背,手指理了几下凌乱的发丝。

“可是哪里不适。”

林殊文不想坐,严融之并不坚持把人放下来,就这么放在腿上抱在怀里,掌心触到豆腐般软滑的脸,有些烫。

“不妨事……”

林殊文躲开男人探温的手掌,看起来细白荏弱的颈子一缩,脸埋在严融之肩膀不动。

夏夜的虫鸣此起彼伏,蛙声回响,萤火闪烁。

过了河岸,离八宝村不远了。

驾车的马夫颇有眼色,直至此刻才问:“爷,可要去旧屋。”

严融之注视趴在自己怀里还搂他脖子的少年,吩咐:“回宅子。”

当前状况把林殊文送回去不好照顾,放在身边才能安心。

回到宅子,严融之抱起少年一路走回客房。

要放下人时,那双抱着脖子的胳膊依然不松开。

他一时哭笑不得,自言自语道:“若我没有你想的那般君子如何是好。”

再怎么稳重自持的人也有失控的时候,他对林殊文本来就不是清/心/寡/欲的照顾着。

真当他能坐怀不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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