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95)

想了会儿心事,林殊文进屋看书,还伏在桌上写了会字。

日头逐渐高升,屋内愈发热,他擦了擦发髻的细汗,此刻静不下心写字,便从井底打了半桶冷水,沿着院落四周泼洒。

找出挂在墙上还未剥完外壳的栗果,林殊文拿出剪刀,坐在堂屋的板凳上小心地将栗果去掉带刺的壳。

今日徐哥儿和郑哥儿家里都有事,来学字的只有赵家的三个小子。

院子和堂屋都被严融之带来的聘礼占去大半,屋子放不下,临时用木板搭了个棚子给抬进院子的箱子遮阳挡雨,如此一来,本就不大的院落还能活动的空间更小了。

林殊文本来跟赵家三小子坐在树荫底下,随着气温渐高,午后并不起风,他就将人都请进堂屋围着桌子坐下,端了一碟昨夜炒好的栗果,还有清晨烧好的凉茶招待他们。

赵家老大道:“先生,我跟二弟三弟晚点去田里摘南瓜,再不摘过几日都要烂在地里,你也过来拿些吧,能挑几个是几个。”

赵家种了不少南瓜,今年收成高,收获颇多。瓜不值钱,地里还剩下的就不摘去卖了,关系好的相邻都送一送,添个人情。

于是等日头没那么晒后,林殊文跟着赵家三个小子去他们家种瓜的田。

地里还有不少没收的南瓜,赶在季候末尾,南瓜花也还没摘完。

赵家小子们手脚麻利地抱了十几个瓜上田,林殊文则用麻绳捆了几把南瓜花,

赵家老大道:“我们帮先生把南瓜全部搬回院子。”

林殊文自己也拎了两个,身后还背着绑好的几捆南瓜花,走到半途,恰好遇见严融之。

严融之手里拎了个食盒,见少年拿着那么多东西,过去将他的两个南瓜接到手上单手拎着。

赵家小子们齐齐喊:“地主爷好。”

严融之微微点头,走回旧屋,分给三个小孩一包糖。

三个小孩放下南瓜各领一包糖,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严融之取出一块凉帕给林殊文擦去脸上的汗,少年乖乖仰着面,脸颊因为热而泛红。

严融之道:“食盒里有冰镇绿豆枣子糖水,自己盛一碗喝。”

林殊文“哦”的应了,又问:“你呢?”

严融之帮他把背后的南瓜花取下,目光转向角落里堆放的十几个南瓜,再打量几乎挪不开步子的院落,若有所思。

林殊文道:“我也盛一碗给你。”

两人坐在院子的树荫下喝着冰凉绿豆枣子糖水,林殊文顺便将有人找他做雕刻的事说给严融之听。

他的神情饱含雀跃与忐忑,因为不知道能否胜任此事。

“严融之,你说我要试试么?”

严融之看着他:“若想做就尽管去做。”

林殊文道:“我想挣钱,有门手艺能挣到钱就好了。”

严融之没说让他安心待在家里的那些话,林殊文想挣钱,自然支持。

只道:“莫要让自己身子太累就好。”

原来不能事事管着林殊文,但等两人今后结了亲,便可以多顾及少年的身子,不允他熬夜做活儿或是着凉受冻,还能叮嘱他按时吃饭。

南瓜花存留的时间不久,晚上严融之用南瓜花打了份汤,又做了瓜花酿。

林殊文在严融之的注视下多吃了半碗饭,晚上不见月色,空气有些闷黏,云红沉沉的,看起来仿佛要有一场大雨降临。

他前段时间赶着做簪子,用眼太久,最近歇了几日。

饭后闲着,还不到休息的时辰,林殊文拿起一本书,看着严融之,问:“我给你念书听如何?”

严融之眼底浮起笑意:“好。”

两人坐在灯前,墙上映出彼此靠近的身影。

少年清越明亮的嗓音比夜风更令人倍感舒适,渐渐地,林殊文的脸靠在严融之肩膀上,怀里抱着书慢慢阖眼。

揽着怀里的少年静坐在椅子上,时辰稍微晚了,严融之才把人抱进房里。

因为深夜的这场雨,严融之留在林家的小院里,晚上仍在堂屋睡下。

******

深夜骤雨狂风,连房内紧闭的窗户都吹开了。

林殊文懵懵懂懂地抱着被褥爬起,门口忽然被推开,漏进一点微光。

男人高大的身影靠近他,林殊文开口欲言,却听头顶忽然传来一记闷响,瓦砾上震下簌簌灰尘。

严融之眼疾手快地将少年连人带被从床上抱起,迅速走到堂屋。

临入秋的一场雨来得汹涌迅猛,林家旧院的屋子被狂风刮倒的树木砸出裂痕。

严融之护住林殊文的后脑,拿起伞,道:“先离开这里。”

作玉岩征里t者有话要说:

要搬家了,搬去老攻家。

第47章

雷雨交织, 夜色不见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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