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寒心里失望，以为张不二长大了，忘记小时候的事情了，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问：“你深夜找我到此，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是什么事？”

张不二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见你。”

空寒心里已经猜到了，他失落地说：“是元虚派的人迫你迫得紧，你要借我的手解决他们吧？”

张不二微微一笑，“这也是理由之一。不过，我是真的有事情，要找你咨询。”

空寒苦涩地问：“何事？”

张不二走到空寒面前，抬头殷切地看着他，脸上似是羞涩不已，“我爱恋我大师兄，想要脱离苍霭派，转而拜入云淡宗门下学双修有情道，不知你可不可以帮我引荐？”

空寒后退一步，心里一痛，“你钟情你大师兄？”

张不二笑嘻嘻地回答：“是啊。”

“你大师兄他，他……不知是何方妖魔鬼怪，性格阴暗，手段残忍，狂妄乖张，一看就非正道之人，”空寒无法接受，“你为何就喜欢上了他？”

张不二一听空寒说大师兄坏话了，就不高兴了，气呼呼地鼓起腮。

张不二：“可是我就是喜欢我大师兄的样貌啊，”他似乎有意无意地专踩空寒的痛脚，“像你，长成这样，这么普通，我就不喜欢了呢。”

空寒忍无可忍呵斥道：“你修道寻仙，自当清心寡欲，岂能耽于美色，荒嬉正道！”

空寒又痛苦地问：“你和他之间……到了什么程度了？”

张不二毫不羞耻地道：“自然是被翻红浪，抵死纠缠过了。”

空寒顿觉五内如焚，不可置信地看着张不二，死也无法接受，张不二已经变得如此放荡无耻。

他就近，就着明亮的光，这才发现，张不二的锁骨上，有几个像是被亲啃出来的红印子，像一把刀，专剐空寒的眼。

张不二水汪汪的杏眼，直勾勾地看着空寒，声音像在喘息：“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销魂蚀骨吗……我不停地出来，我家大师兄，一个晚上洗了好多次手。”

第185章 我是谁

“够了，不要再说了！”空寒忍无可忍地喊道，他嫉恨地一挥手，掌风从张不二脸边扫过，把张不二的脸打偏了。

张不二却咬着唇，脸上浮现出一个掌印，嘴角却快意地勾起了一个隐约的笑容。

他轻轻地说道：“看来空寒师叔，是不愿意帮我引荐了。那算啦，我回去了。我家大师兄，还在等我呢。”

他说完，肩膀撞着空寒走过，往门口走。

“你停下。”

空寒苦涩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两个原本侍立在门口的傀儡大力士走进来，一左一右擒住了张不二的手臂。

张不二用一种夸张的诧异的声音问道：“空寒师叔，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不能看着你堕落。”

空寒用他一贯的温柔的视线凝视着张不二，伸手又摸了摸他的头，柔软的眼神如水凝冰，逐渐变得坚硬，最后硬得像磐石。

“不二，你知不知道，你曾经是我的梦想，我的榜样，我有幸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我是要看着你步入神坛的，不是看着你堕入泥潭的。”

“你知不知道，你是这个世间的正道楷模，你是、你是……”

张不二黑白分明的眼珠紧紧盯着他：“我是谁？”

“你是、你是……啊！”

空寒似是又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他扼住自己的喉咙，五官扭曲，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张不二：“你被禁了言，关键的事情一句也说不出来。我不勉强你，那你总可以告诉我，是谁给你下禁言咒的吧。”

空寒自嘲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他的名字，我也无法说。”

张不二道：“没用。”

“是，我是没用，”空寒捂着额，苦笑，“可我这辈子，我们无数人这辈子，都是在保护你。”

“不！我也没那么一无是处，你不能随便否认我的一切，你不知道，在那个人的指导下，我为你，为了这个世间，做了一件多伟大的事，”空寒的眼，倏地透过他捂着脸上的手掌的缝隙，窥探一般地看张不二，带着狂热，“魔界，就要完了，他们加诸于我和我母亲身上的耻辱，就要洗净了！”

张不二：“你说仔细点，我听不懂。”

空寒双手捂在张不二的耳朵两侧，开心地说，“这个肮脏的世界，就要玩完了。我要带你走，把你藏起来！不二，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张不二喊道：“我不要！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不，”空寒温柔地笑了，“我不会放你走的。今晚，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个日子，从你大师兄身边，把你夺走。”

张不二：“如果我不跟你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