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男问：“你谁？”

初七回头看了刘去一眼，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憎恨和恶心，她笑容满面，“我是，心悦他的人。”

第104章 我又看她虐他

孔雀男早嫌这里又脏日头又大，巴不得赶紧完成任务离开，他把笔扔到初七面前，“不跟你们计较了，有人做事就行，把你和他的名字填上。”

魔族的人离开了。

初七伸手，摸了摸刘去的脸，他在孔雀男手里受了重伤，现在动弹不得。

刘去：“滚！”

初七痴痴地道：“我想和你成亲。”

刘去：“孽畜，我要杀了你！”

初七说：“不，你没办法杀了我。你现在杀不了我，你以后就再也没机会杀我了。”

初七的手，化为锋利的鬼爪，探进刘去的胸腹之间，在刘去控制不住的痛苦的吼叫声中，活生生掏出了刘去的魔丹，在血淋淋的掌中，捏碎了。

“现在你是一个废人了，”初七温柔地道，“你永远都要依附着我生活了。”

刘去的嘴角，涌出鲜血，初七去舔他的血。

她说：“你看，我把神灵，扯落神坛了。”

对谁都好，对谁都笑，仁慈的，唯独不会给她比旁人多一点点爱的，光辉灿烂的神灵啊。

初七吻着他。

“山里的规矩，被杀者称为猎物，死去的猎物，永远属于狩猎者。”

“我的山神大人啊，以后你永远属于我了。”

最后的画面，停在张不二第一次在梦里见到幼虎的小溪边。

流水潺潺，奔涌不绝。岸边的蒹葭长了，几只蜻蜓扇动着光彩流动的翅膀飞了过来。

张不二的面前，站着初七。

这次初七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张不二知道，这次不再是记忆中的初七，是真实的，化鬼后的初七了。

初七看着张不二，“你看过我的记忆了，你明白我有多爱他了吗？”

张不二皱眉。

“我爱他，无论他是什么样子。那些人间的贱女，个个都说爱他，可是她们爱的，只是他最好的样子。后来，当他变成污秽肮脏的样子，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多看他一眼。只有我！从头到尾，只有我！无论他，聋了盲了瘸了，我都爱他！”

“所以你的爱，就是要把他变得聋了盲了瘸了？那被你所爱，也太不幸了。”

张不二问：“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要一次次地与他成亲？”

初七迷茫地问：“为什么？”

张不二说：“因为你心里清楚地知道，真正的成亲不是这样。你跟着刘去看过的婚礼，新娘含情，新郎欢喜，众人祝福，是真正的两情相悦，欢天喜地。你不甘心，你要一次一次地重来，可是，你也明白，他永远都不会喜悦地揭开你的红盖头。”

初七眼角流下眼泪，泪滴滑下的瞬间，她就凶狠地拭掉了：“那又如何，我偏要勉强。”

她把双手举起来，让张不二看她白嫩嫩的可爱手指，“好过这一生，如梦一场，到最后，什么也抓不住。”

她在岸边走，从这头走到那头，再走回来，“这里，掩埋着我毕生经营所得的财宝，也收集了死在我手上的修士，他们身上搜出来的，各门各派的高级秘籍。”

“我有一遗愿，我想与他合葬，”初七把一道符箓交给张不二，“这是再生缘轮回咒，把它贴在我跟他的遗骨上，如果有来生，我便能再跟着这道符箓，找到他。”

第105章 我拒绝

“仙长，你如果帮我，我就告诉你寻宝口诀，这里的东西，全部都是你的了。”

张不二与初七对望，他虽然心肠软，经不起别人哀求，经常被三师弟骂“老好人”，但他从某方面来说，在情感上是一个任性的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爱憎分明，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动摇。

他不喜欢初七。

张不二摇头，坚决地说道：“我不会帮你。”

初七脸色大变。

张不二拔出身后的剑，朝她劈去。

初七的影像，瞬间破裂了。

张不二猛然睁开眼，在床上醒来，他像被闷在蒸笼里，在梦里那种炙烈又压抑的情感中透不过气来。

一口浊气闷在胸口。

张不二翻身下床，看到了床下的靴子，他想起了什么，拿起靴倒着一抖，从靴子里抖出了一片银色的碎片。

这是女山神断气前，托付给张不二的记忆。

张不二捡起来，看着这碎片在指尖融化，最后只剩下依稀一点清凉的触感。

张不二忽然感到还有谁在房间里，他抬头，依旧深陷在梦境里的凌厉眼神，吓得对方“啊”的一身叫起来。

“仙长，我是给您收拾屋子的。”一个仆役打扮的少年，手里捧着个擦洗的水盆，惶恐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