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残暴魔头他叫我宝宝诶(5)

就,好丢碾。

幺幺脸蛋更红了,但转念又一想——没关系!虽然她不是很强,但重焱更弱呀!

她的血可是很厉害的!

于是幺幺自信地挺了挺胸,“我是来保护你的!”

重焱垂眸,异色瞳孔映出她怀里抱着的聚阵魂钉。因为距离神魔本人过近,方才魂钉的诫吟已经停了,只剩下战栗的嗡动。

而她这枚,是七枚魂钉中最亮的一盏,代表血阵的最中点。

能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重焱沉默着,手臂上尖锐的骨刺无声地重新滑出,如水结冰。

——谎话。

杀了她。

就在他抬起指尖的瞬间,面前的少女却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就那样用柔软的掌心空手接住了他的掌骨。

——“你受伤了?”

幺幺睁大眼睛,盯着他掌侧上一道已经被冰水泡得发白卷边的血口,至少有三厘米那么长!

她这一年每天上线,把小魔头看得好好的,都没让其他臭魔魔欺负过他。

“——谁干的!”她气鼓鼓。

凶悍神魔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困惑。

手上那个,也算伤吗?

他藏在衣服下的血窟窿不计可数,深的地方可以见骨,背后还有大半躯体的溃烂,哪里都比手上的严重。在重焱一生受到的伤害里,那个伤口也根本微不足道。

可她的眼睛那么认真,让重焱忽然觉得很烦躁。

为什么?

他不理解这个人的行为。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就在此时,天空中忽然“锃”的一声,远处幽蓝光爆闪!

漫天腾转的符文大禁瞬时强压向下,激烈的伏流在空气中并无行迹,只有困在阵中的凶魔会承受那无穷力量。

重焱忽然一跪,单手支着地,蓦地吐了血。

——哦。

原来是计谋啊。

假装关心,在这边拖住他,她的同伴就可以继续了。

重焱抬起苍白的手,拭去唇角的血,更加自厌地抿紧成锋利的一条线。

冰冷如刺的风雪加倍狂躁地掀了起来。成千上万的雪片化冰结棱,万箭一般从他身后升起,尖端齐齐冲向那个虚伪的少女。

“死。”

中了!

那怪物吐血了!

藏在暗处的悟极宗弟子兴奋地握紧拳头,狂喜乱舞,正是不久前和幺幺换了魂钉的那个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女,竟然敢直面那个怪物!但既然她这么伟大愿意拖住那东西,他自然不能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不是没想过,在她离神魔那么近的时候落下魂钉会造成什么后果。

因为即便那怪物被重创,也无疑能瞬间绞杀面前的少女,而她绝无还手之力。

——但是,他们这些倒霉鬼里,就是会有人更倒霉一些,不是吗?

虽然她很勇敢,很伟大,但是修者一生就是要看气运和机缘的。她虽然美,但怎么没像长阳峰的苏师妹一样被保护呢?所以,死在这里或许就是她的命数!

而他,能获得活下去的机会,也算她死的有意义!

如今魂钉已经落下六枚,上古大禁几乎重固大半,就算最后一枚不能顺利落下,那怪物也已已经到了极限——落在他身上的恶诅会如十万大山一般,刀刀片片地割着他的灵体,方才只是跪下吐了口血,都算他能忍!

那弟子满意地转身,准备在风雪中找出一条路来,做个幸存的成功者。

等他回到宗门,谁还会记得死在这里的人?

然而当他回头的那一刻,突然发现,整个冰原已经被某种东西无声地填满了。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闪着幽光。

那是成千上万双贪婪的眼睛。

那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当主宰这片域界的霸主被重创,还会导致一个后果——

整个深渊的魔物,全部,倾巢出动了。

“等、等等!”

他脚底擦着雪地倒退,浑身开始抖动如筛。

“别过来啊啊啊啊——”

风中卷来凄厉的惨叫声,像是某种不祥躁动的前兆。

重焱双眼淡漠。

万千道冰棱尖端齐齐冲向那个少女,随时都可以让她万箭穿心。

可幺幺就跟没看见一样。

她低头呆呆地看着雪地上重焱吐出来的一地血,觉得刺眼极了。

幺幺病到最严重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在雪白的病床上吐了一大片血红,当时把妈妈吓得差点哭晕过去,爸爸急得像是瞬间就老了十岁。

而现在幺幺红红的鼻尖耸动半天,竟体会到了他们的心情。

重焱却捏紧了手。

为什么不逃。为什么?

那就——

幺幺终于忍不住“哇——”地趴了下来,抓住他,“怎么手伤还会吐血啊!这个伤这么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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