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亚楠早早的就接到DKL的邀请，他们包了一个露天酒吧观战，邀请了不少粉丝到场，陆晓也会来。

虽然在家看是最舒服的，但当得知DKL到时候会用与赛场同款的全息投影进行直播，观感和现场并无二致时，方亚楠几乎立刻被征服，早早的就过去，等方鹗放学汇合。

酒吧位于市中心一个景区边，虽然是露天，但是每两张桌子边都放了一个拟真火炉暖气机，整个空间暖烘烘的，甚至充满了春天的气息。

夕阳照在周围大楼的玻璃上，折射出一片片殷红的辉光，天空仿佛成了橘红色，清透的天空已经暗沉，白色的云朵也被染得如火焰般，一片片的从他们头顶飘过去。

已经有不少人到场了，大多是刚下班或放学的，一落座就忙不迭的先点餐，食物的香气也渐渐飘荡开来。方亚楠点了一堆东西，刚上桌方鹗就来了，他还穿着校服，一脸兴奋：“哇，这么中间！”

“他们给我留的。”方亚楠示意了一下前面DKL的工作人员，“不是奶奶自夸，我在现场算是老祖宗了嘿！”

方鹗嘴角抽搐了一下，喝了两口蘑菇汤，突然道：“那陆爷爷呢？他比你大吧。”

“谁说的，他比我小！”

“啊？陆爷爷比你小？”

“你是真的以为个子高就是年纪大吗我的傻孙儿！”

“不是不是……”方鹗嘟囔，“我就是觉得陆爷爷比你看着靠谱，更像老祖宗。”

“噗！这话你自己跟他说去，你看他不捶你！”

“什么话啊？”陆晓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穿着厚厚的大衣，手里居然还拄着一根拐杖，慢腾腾的坐了下来，顺便长长的叹了口气：“哎，太倒霉了，今天居然限行，我从地铁站走过来。”

“陆爷爷好！”方鹗很是心虚，就差站起来鞠躬了，“爷爷您吃什么？要喝茶吗？我给您拿杯子！”

方亚楠像看另外一个人一样看着方鹗，这还是她家孙子吗，那么懂事！

陆晓也不客气：“美式加豆奶。”

“啊？”方鹗愣了一下，转而反应过来，立刻跑去柜台。

“你还好这一口啊，”方亚楠笑，“加豆奶……”

“难得的。”陆晓不好意思的笑。

“诶？等下，你刚出院吧，能喝这么刺激的东西吗？”方亚楠警惕道。

“额，所以说是难得的，”陆晓说着，还左右望了望，一副怕老婆的样子。

方亚楠无奈的摇摇头，她想到了席安，也是喝点饮料都要看老婆眼色的怂样：“哎，你说你们这群男的，个个妻管严。”

“你还说我？江岩都让你治成什么样了。”陆晓不服道。

方亚楠没想到话题还能转到这儿，立刻支棱起来，一脸不信：“我还能管到他不成？”

“你那不叫管吧，”陆晓沉吟道，“我觉得叫PUA更合适。”

“啥？！我？！”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觉得这个最像吧，”陆晓回头看了看，见方鹗还在柜台那，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你是真不记得了？”

方亚楠连连摇头。

陆晓：“哎，那你还纠结那做什么，人也不是被你pua逼死的。”

自从确定方亚楠已经平常心，陆晓说话也开始不避讳了。

“那啥，”方亚楠也看了看方鹗那边，觉得他随时可能过来破坏气氛，干脆悄悄给他发了个VX让他慢点过来，随后抬头道，“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记不记得我跟他，是怎么结婚的啊？”

“怎么结婚的？就办喜宴，请吃酒啊。”

“不是，是说，为什么！”

陆晓一顿，端详了她一会儿，迟疑道：“你，为什么这么问？两个人结婚，还能为什么？”

这熟悉的太极大师的味道！方亚楠银牙咬碎：“我认真问你呢！你能不能哪怕那么一次直截了当的说个话啊！”

陆晓怔愣了一下，许久，才平淡的笑了一声：“也对，我这坏毛病也真是……”他抿抿嘴，似乎苦于怎么开口，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却是一句：“怎么咖啡还没来？”

“我让他别过来的。”方亚楠恶狠狠道。

陆晓：“……”

那边方鹗果然端着一杯咖啡站在柜台那，眼巴巴的看着这边，一脸彷徨无措。

“哎，你说，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我想知道啊，”方亚楠放软语调，“我总觉得我这辈子回忆不起来了，我不想死不瞑目啊。”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非得知道的。”

“陆晓！我现在，应该，是，能打得过你的。”

“……”陆晓无语，“那你让我想想。”

“你别拖！”

“不是拖，我总要想清楚才能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