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脑袋懒懒地搭在程熙肩上，“让我靠一靠。”

在前面开车的司机听到这种语气，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

他是黎夫人的司机，这位少爷是他老板的侄子，所以除了这一次还载过几次，每次都感觉像拉了个冰块，他这是幻听了？

黎阳冷冷地抬眼，司机识趣地拉下隔板，不敢再关注后面的动静。

黎阳能来这边是因为黎锦锦，黎塘的夫人事业在首都，黎锦锦平时都是留在川城，放寒假后，黎塘想把他送到他妈妈那里多培养培养感情。

本来应该是黎塘自己送过去的，然而黎塘前段时间刚惹老婆生气，被拉黑了，也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只能拜托黎阳帮忙把黎锦锦送过去顺便帮他说两句好话。

两个人在车里没有待多久，黎阳一个小时后要去机场，他递给程熙一大袋东西，和一个保温桶，反复叮嘱，最后汇报了一下他的“学习进度”。

“咳，黎阳，我感冒了，小心传……”

程熙的话还没有说完黎阳已经解开他的口罩，堵住了他的嘴唇，因为感冒，鼻子不通气，被亲的差点缺氧才被放开。

“还是像小狗。”程熙喘了两口气，瞪了黎阳一眼，“我感冒了你还凑上来？”

黎阳满眼笑意，“小狗亲近喜欢的人是出于本能。”

程熙：“……”

在前面的司机：“……”

太狗了。

黎阳离开后，程熙拎着东西回了宿舍，季韩已经出门去吃饭了，宿舍只有他一个人。

程熙打开保温桶，是卖相很好的燕麦粥，不过等他喝了一口后，表情扭曲了。

哪家的燕麦粥是咸的？

程熙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黎阳，“你这燕麦粥是哪来的？”

黎阳：“我煲的，怎么样？好喝吗？”

程熙：“……咸的燕麦粥，人生初体验。”

黎阳看到程熙的消息后表情一滞，他明明记得自己放的是糖啊。

“不好喝就扔了吧，我让人给你重新送一份。”

“还行，也不是太难喝。”

程熙把粥喝完，看了一会书，回来的时候外面还没有下雪，现在已经开始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季韩回来的时候头上顶着一层雪，抖了两下，看到程熙回来朝他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赛前辅导第一天早晨，雪还没停，纪章拍了拍裤腿上沾着的雪，抱怨道：“这雪也太大了吧，地又滑，刚才摔的那一跤我现在屁股还疼着。”

“是你自己走路不看路，”程熙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先进实验室吧。”

赛前辅导主要是针对实验进行辅导，他们来得不算早，实验室已经开门了，里面有不少人。

“好，”纪章点头，突然发现程熙的鼻音没那么重了，惊奇道：“你的感冒好像好一些了哎。”

“切，感冒了啊，不会是知道自己复赛会被吊打所以提前想好的借口吧。”

程熙还没回答，一道有些高亢的男声便响了起来。

徐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个人身后，眼中都是不屑，“早知如此何必要在网上营销自己呢。”

“你有病吧。”

纪章暴躁地揪起徐德的领口，“嘴巴放干净点，什么东西，老子看你早就不爽了。”

一大早遇到这种煞笔玩意儿，真晦气。

徐德一点都不着急，看着不远处露出一抹贱笑，“导师过来了，你快来打我呀。”

门口的动静不小，几个实验室里的人都被吸引过来，对着三个人轻声议论。

“赛前伤人是要取消比赛资格的。”

“怎么突然就要打起来了？发生了什么？”

“这不就是网上那个徐德吗？他刚才挑衅人家，被人家打也是应该的，这人太跳了。”

“我也讨厌徐德，但是赛前打人不太好吧……”

程熙看了眼老师走过来的方向，拉开纪章，“别冲动。”

“一个连是不是真的感冒都看不出来的蠢货而已，”程熙冷冷地弯起唇角，“离他太近被他可悲的智商传染了我可就带不动你了。”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徐德闻言朝着程熙挥了挥拳头，恐吓道：“我让你好看。”

程熙温声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是一个拥有可悲智商的蠢货。”

“哎哎哎那边的聚在一起干什么呢？”

几个导师驱散了围观的人，徐德也往后退了几步，“你俩等着，三天后的复赛结束后，我让你们哭着回去。”

程熙直接拉着怒火中烧的纪章进了实验室，“好啊，我等着。”

“气死我了，那个徐德是什么纯种的煞笔啊，他的妈是批发的吗？”

纪章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我们都不认识他，他眼巴巴地凑上了，是从小缺爱吧，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