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鹿几事(141)

作者:几个梨 阅读记录

“我也不知你到底看未看我的信,我只想跟你说,与你并肩秣马,我心之所向。”

“我在想啊,若你真将司崽送去了高殿之上,若我守不住边沙,那想想定然对我失望极了。为此,我想为你,战守天下。”

赵啟骛一人对着狂风说,对着飘雪说,对着北方的上梁说,对着怀中的向执安说。

“世人只知我狼子野心,只有赵啟骛知,我只想你平安。”向执安闷闷的说“你无需为我守天下,是遵从你的本心,接过你父亲的手令,做你自己想做的人。”

“我听闻你单斗卓必,一人一马一弓取了卓必右眼,虽未亲眼看见,也能想到骛郎冠绝群雄之姿。”

“这般飒爽英姿,气壮山河之人,夜夜与我暖被,这么一想,竟还有些艳羡自己。”向执安笑道。

“向执安你要不要脸?”赵啟骛用劲蹭着向执安的脸说“嗯?要不要脸?我与你说战事,你与我说床事,是什么让你在这种时候去想这露水春宴?”

“我好想你。”向执安在赵啟骛耳边轻轻哈气,由着这句话流入赵啟骛的脑弦。

“啪!”弦断了。

赵啟骛打马疾行,差不点儿要将这马打死。

赵啟骛将向执安靠近上梁军营,“还未成亲!”向执安小声说,赵啟骛将大氅一盖,向执安瘦小,裹在氅里也看不出来。

赵啟骛下马,卸下大氅围在向执安身上,扛着就进了自己的寝帐。

将向执安扔在榻上,反手锁死了帐帘。

向执安看见了赵啟骛床榻边的还未成型的璎珞,又是打翻了一些的宝石,也有骆济山的奇石。

向执安把玩着未做好的璎珞说“世子白日打仗,晚上回来还要给心上人做首饰,这般猛虎嗅花,真是令执安感动。”

“感动?我可看不出来,想来初见之时我们想想哪有现在油嘴滑舌?字字句句都是板板正正,现下…”赵啟骛摸着向执安的脸,手指游离在向执安的唇边,长日的风沙与操练让赵啟骛的手又是粗糙了不少,磨在唇边有些被刺痛的触感。

赵啟骛的手指探进了向执安的唇间,搅弄着舌间的热液,风雪交加的外境,在这人暖灯黄的帐里,赵啟骛覆上了向执安的唇。

人可见向执安的眼中只带着事事悲怆之色,只有赵啟骛知道,知道他的凌厉,知道他的绵软,知道他的水意,知道他的阴骛,知道他的柔情。

向执安看着赵啟骛的眼神与任何人不同。除了细腻如沙的柔,还带誓死不休的逐。

赵啟骛抚着璎珞,向执安呓语喘息,说“张百龄说这是狗链。”

赵啟骛掐咬着说“哦?我来日给他带狗链。”

向执安说“不许。”

赵啟骛还是没停下,说“为何?”

向执安说“若我是条疯狗,那狗链就在你眉间。”

赵啟骛抵在向执安的额心,说“我的执安,是我咬在牙间的珠玉,是我指尖的禁锢,是我心上的珍爱。你不是任何人的疯狗,你是我长在骆济山上的雪中娇贵的白莲。”

“骛郎…”向执安沉没在情话里,在汹涌的爱意里无法起身,情潮让他越来越软,匍在赵啟骛的肩头喘息。

赵啟骛一寸寸拂过向执安的脊背,轻吻他脚踝的锁痕。“我会为你劈了这枷锁。”赵啟骛说。

“他从不是我的枷锁,”向执安被这兵荒马乱的袭入难以口齿清晰,却字字句句烫在赵啟骛的背上。“你才是。”

恋人间的耳鬓厮磨是治愈心伤最好的药石。可见向执安与赵啟骛都能明了,“我怕失去你。”向执安在最后的炽热里如酒醉的呢喃。

“我怕极了。”向执安在赵啟骛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刚缴械的欲望在此刻又重振旗鼓。“我怕极了,便来寻你。没来成,被张百龄捉了。”向执安还在说。“我怕见不着你。”

赵啟骛只觉得有温热的滴水在肩上散开,一瞬就吞进了胸腔里,赵啟骛紧紧抱着向执安的身子,像是要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向执安身子太小了,在赵啟骛的怀里甚像个娇气的女娘。赵啟骛吻去他的热泪,将他横抱在怀里哄睡。

睡梦中的向执安死死拽着赵啟骛的手指。赵啟骛的手比他大了不少,黑了不少,粗糙了不少,像一块粗破的抹布,裹着一块如月的璞玉。

想到这里赵啟骛不经笑出声。

“执安,思君切切伴我眠,梦里见君十三遍,可是骗骛郎的?”赵啟骛问着已经睡着的向执安。

“以前一梦三遍,现在一梦二十三遍。”向执安扭着脖子,呓语完贴着赵啟骛的腹侧,又睡了。

外头的雪雨风沙此刻都与他们无关,满月印在马踏而出的水洼,抖成万千细小的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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