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鹿几事(156)

作者:几个梨 阅读记录

“将士们!张百龄通敌丹夷,你们还要为此赴命吗?将士们,上梁为守晟朝,丹心一片,张百龄!晟朝的工部侍郎!最是知道边防军械!最是了结城墙楼造!以修庙为名,多次与丹夷勾连!将我上梁卖给丹夷!”

张百龄被赵啟明扼的说不出话,向执安喊道“若愿归附,上梁善待!”人群中的杂乱声渐止,毛翎此刻的马踏也阵阵传来。

“郡守,我还得去白沙营!这边就交给您与兄长了!”向执安骑上马,喊完就往白沙营跑。

“不吃饭啊?”赵思济对着向执安的后脑勺喊。

赵啟明将张百龄捆绑送进狱里,跑过来喊“爹!”

赵思济说“好儿子。你可是免了霄州的血流成河!”

赵啟明说“执安的姨母已被我藏匿,去点火的将士也被押下。”

赵思济说“等啟骛与执安回来,慢慢说。”

鬼骑留在霄州与上梁军士一同处理战后,却发现火药不但城里有,官沟也都是。赵思济捻了捻这火药,说“之前陛下大肆建庙,张百龄以开荒为由批了大批火药,都在霄州藏着,就等向执安带兵攻入,一锅炒。”

赵啟明说“我当时巡查,我们营中有几个小兵去霄州做活,身上一股火药味,我问了一些,就将他们杀了,当即觉得不妙。发现此事时,父亲与啟骛去下奚提亲,执安也还在剿匪,这早盘算,一开始就想吃我上梁,再用丹夷压制执安。我们上梁定有内应,在霄州与丹夷之间通报,而最令我想不到的,还是那火药的味道,与玛尔格朗一致。玛尔格朗常年在山里居住,用火药炸开是他们一贯的避灾之法。所以我在骆济山留下痕迹,让上梁以为我去了骆济山就没有回来。”

赵思济说“当日向执安被张百龄捉了,张百龄却没有杀他,趁乱被你救了,所以张百龄在这里头就是个杂碎,他上面还有人。”

赵啟明说“应在郃都。”

父子两望着郃都的方向,这一次,谁都不想善罢甘休。

通敌卖梁,谁敢如此?

***

毛翎的马蹄声渐近,赵思济说“当时这跑马道是我对向执安的试探。他若敢从这马道来我上梁,我便从这马道给他棉州全屠了。”

赵啟明说“执安心思重,但是他交出了司崽,爹还是不要过多怀疑。”

赵思济说“司崽拿来上梁,向执安一早便有如此打算,只不过,最后让向执安俯首的,并不是我,也不是这兵权,而是啟骛。”

赵啟明说“执安对啟骛一片真心。”

赵思济说“长得太好看,总像是会骗人的。”

赵啟明说”爹,你这话可不对了,娘也好看。”

赵思济说“你娘那能跟凡人比吗?”

赵啟明翻了个白眼。策马往白沙营跑。

“小子!跑什么!”留给赵思济的又是一个后脑勺。

毛翎见过赵思济,又忙不迭去白沙营。

这一仗,不是土匪,也不是同胞,而是丹夷狗贼!

毛翎血气翻涌,跑在这跑马道上之时已然在脑里勾画了上百种杀敌的姿势,这次,他要屠杀丹夷,与自己死去的哥哥,一较高下。

毛翎是天生的将,只不过在太子的愚弄下做错了事,他从未想过叛国,亦不懂为何如此,忠人之事却差点全家死光。

毛翎一腔愤懑,现在只想杀敌。

向执安已经从南面上了白沙营,赵啟骛还在与缪真缠斗,白沙营的将士们认识向执安,向执安让他们继续点燃烽火,营造城壕失势的假象。

白沙营士兵照做,后边的烽火使赵啟骛正面与缪真相交时不安。但是不安也没有持续多久。

一个白衣白马的削瘦少年,扎着与赵啟骛一样的发带,青羽片在这沙间翻滚,又静静的躺在他的锁骨之上。

赵啟骛正与缪真僵持,向执安从中间劈砍,蕉鹿缠住了缪真的手臂,这使得赵啟骛发起疯狂的攻势,赵啟骛的眼睛亮了,他什么都没说,扛起大刀的劲儿一点也不像已经与缪真来回了三次死战。“交给我!”向执安喝道。

向执安的眼不再那么媚,是媚中带着的嗜血在此刻暴露无遗。向执安的手指在颤抖,软剑数次刮过缪真的脸庞,向执安与缪真在灵活上不分高下,白衣在这沙海中翻滚,转过来向执安的脸,缪真不知何时伤了向执安的鼻梁,鲜红的血迹让向执安看起来像被血雨翻打的娇花。发丝凌乱的刮过,他的手指也渗出了鲜血。

赵啟骛心中不悦,斜握着长刀往战场后方突围,死!死!今日的丹夷人都得死!丹夷的后援在此刻赶到,白沙营与前锋营的将士们奋力劈砍。

不落雨的上梁,在此刻传来荡天的轰鸣,乌云像是压在所有人的头顶,缪真露出与卓必如出一辙的笑容,向执安说“我听啟骛叫你缪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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