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鹿几事(207)

作者:几个梨 阅读记录

聂老说“说!”

杨叔说“腰这一箭,恐怕下半身,废了。”

聂老瘫坐在地。抚着唐堂镜的手,似哽咽,似绝望。最后汇成一句“唐生啊。”

小院陷入无尽的沉默,赵啟骛将太医颠个半死也到了这院里,太医还没认清方向,便被杨叔拽进了屋里。

太医说“烧些热水!”

“找些棉布!”

“我箱子有药!”

“再拿些酒!要顶烧的!”

“再点些灯。”

小院里忙活起来,只听见唐堂镜克制的喊声。海景琛满脸血污,都是唐堂镜的,海景琛忍不住发抖,杨叔耐心的替他擦拭。

聂老坐在房门外,边上蹲着厉大人。

聂老的叹气声就没断过。

赵啟骛给向执安倒了杯茶,说“那萧情给的脂粉我趁着太医收拾的功夫让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就是这唐次辅,可惜了。”

向执安揉着眉心,说“来人目标明确,冲着聂老来的。他要聂老做什么?我不明白。”

杨叔拿着一块腰牌,看着是都马监的。

“都马监杀聂老做什么!杀我还差不多!这设计之人,还真是为了散郭礼权势,什么阴招都能使出来。”向执安的眉头发紧,喉头发涩。

“杀聂老,扔腰牌,顺着法子的让你治理郭礼,不妨就先治理一番,他这刀砍的妙,走一遭就得败了郭礼的势。又送你一个大人情。他看好了这几日唐堂镜在这院里,若要杀聂老,按唐堂镜那般的死心眼,自然是要护的。唐堂镜先前与海先生不和,二人斗法多日,这一下子,毁了唐堂镜入其他人门下,也顺势让你开那阉人的刀。传扬出去,郭礼先杀翰林院在先,后杀聂阁老在后,误伤当朝次辅,怎么的,都得死一方。”赵啟骛说。

海景琛沉默的没说话,他自己伤那样了当时都还有心思听当时姜清今向执安他们谈话,今日却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手,手上都是唐堂镜的血,擦下去还留着的红痕。

向执安握住了海景琛的手,说“这缩在幕后之人,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海景琛淡淡的说“本只想卸权,今日起,我要他偿命。”

向执安说“这郃都里,吃不了唐堂镜,又愤恨郭礼,瞧着我与啟骛不在的,没几个人。”

海景琛偏头去看唐堂镜,聂老烧伤的手握着他,唐堂镜脸色发白,床上湿了一摊,羞耻让他清泪如注。却还勾起嘴角轻轻对着海景琛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海景琛扭过头来说“这一仗,我要他残丝断魂,不得善终。”

杨叔擦着海景琛的手,沉默着没说话。

***

大理寺下了不少人来,个中世家子弟不少,求情的人都挤在宫门口。

刘怀瑜看了一眼,说“哪来的脸。”便拂袖而去。

皇后娘娘这个蠢货,还在让郭礼在这里挑些用的上的,郭礼出了殿,赶紧点上了一烟斗。

安建忙不迭的去加蜜,被郭礼瞥了一眼说“这老主子太难伺候,这宫门口的再闹腾一会儿,向执安就要拉着刘懿司的手,抱着奶碗子就要来给他们赐罪,这些人受了谁的挑唆,这般蠢笨的来求皇后?”

安建佝偻着说“不是咱们的崔大人,就是向执安自己散出去的消息。”安建见着郭礼将烟斗递过来,赶紧侩上,接着说“向执安只需发散些消息,为着三皇子与老臣的情意,饶了那些只是送了女子的,或者罪孽小的,换人家一门子忠心,既抓了把柄,又全了君臣。儿子看着,就是这般。”

郭礼深吸了一口说“你这般有悟性,向执安若来招你,也能派上些用场。”

安建都没等这话落地,自己的膝盖便先落了地,说“老爹爹!老爹爹你是奴婢的亲爹爹,没有老爹爹,奴婢也活不上!”

郭礼斜楞眼瞅了一眼,说“罢了。惯用的招数,你我一心便可。但是眼下,太子前头的那个,如何了?”

安建跪着回话“快四月了。”

郭礼说“明儿就要开朝了,麻烦事儿都要找上身了。对了,你说这宫外的人,见过咱们的三皇子吗?”

安建说“本就养在深宫,又没到读书的年纪,疯闹疯跑的,怕是连皇后娘娘都未见过几次。现下生母也不在宫里,他长什么样,奴婢都记不得清。前番看着,太过秀气了些,小小年纪又装老成,似是调教来做皇子的模样。”

郭礼说“行啊,那咱家就看看明日的戏码。”

安建说“昨夜海景琛院里打砸了一通,太医院半夜都被那世子抢了人。许是有事儿。”

郭礼说“我现下自己个儿都忙活不过来,可别把这屎盆子扣我身上。”

安建说“扣也得有依据,没做过的事儿,砍了头咱也是不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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