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蕉鹿几事 作者:几个梨_第235页

作者:几个梨 阅读记录


赵啟骛就轻轻吹气,稍尝一下就喂给向执安,向执安就这么看着他,一勺,又一勺,喝了半碗粥。

药太苦了,向执安喝了一口脸就拧成了一团,“不喝不行。”赵啟骛说。

向执安别过脸去,不想喝,说“晚点儿,晚点儿喝。”

赵啟骛又出去了,又端进来一碗一样的药,对着向执安说“我一口,你一口,好不好?咱俩一起,就给这药干了呗,来,骛郎敬你一碗。”

赵啟骛尝了一口,又给向执安侩了一勺,就这么的,你一口我一口,又给喂下去了半碗药。

赵啟骛又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他的嘴是甜的,他的舌在向执安的口齿间席卷,将汤药剩下的苦味儿卷的一干二净。

向执安说“今日你能在家陪我吗?”

赵啟骛说“当然,我哪里都不去。”

向执安说“我想在院里坐坐。”

赵啟骛就抱着他,但是一动,他胸口就疼,一疼,额上就沁出薄汗。

最后搬了张榻在院里,向执安就在这院里看落雨。

赵啟骛谢绝了所有朝中官员的探望,海景琛与唐堂镜聂老也去了宫里。

这院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啟骛,你不要为着我在宫里动皇后,本来太子殿下的账就算不清,现下这样也多少还了些,能扯平已是最好。”向执安轻声的说。

“嗯。”赵啟骛含糊的应着。“知道。”

“你若是做了什么,定要告诉我,你不与你怀揣秘密,你也不要瞒着我。”向执安说。

“嗯。”赵啟骛在一边给向执安剥葡萄,也不抬头看向执安。

“你做了什么?”向执安闭着眼睛,轻声的问。

“没什么。”赵啟骛犹豫了一下说“她没了。”

向执安睁开了眼,说“若是皇后娘娘薨了,那我早上便能得知。谁没了?”

赵啟骛说“她冲着你的命去,我自然也是要她的命。”

向执安没说话,赵啟骛接着说“她吓破了胆,我抓了秦诛,将她骗了出来,一起埋了。”

赵啟骛似乎在说什么很轻松的事儿。

向执安说“秦诛?秦诛不是早早就逃出宫去了么?”

赵啟骛说“萧情,萧情知道秦诛要提钱跑路,提前就给扣下了。我瞅那模样,有一段了。”

向执安拢着手指,想了想说“萧姑娘这是想与我做个乌集之交啊。”

赵啟骛说“无妨,她做她的,我做我的。”

向执安说“啟骛,我不知道说什么。”

赵啟骛说“我说过,伤你之人,我必十倍奉还。结了发,你是我的妻。”

赵啟骛给向执安掖着脚上的被子,说“本想一刀结果了,也怕你醒了还要给我擦屁股,刀都缠住手了,我硬生生给按下去了。”

向执安偏头看着他,他低着头还在剥葡萄给自己,这个男人,自由又浪荡,随心又混账,他浑身的痞气,写满了不服,与向执安耳语时总是充满了轻佻的挑逗。

但是与他不匹配的是,他心细如发,又筹谋得当,他不抬头看任何人的身份地位,他也不管这郃都的暗流涌动。他永远不问缘由,张开双臂,迎接着他的爱人。

他做的永远比说得多,他如上梁的烈日,将向执安的心都化成一摊水。他又如骆济的絮雪,绵密的包围向执安的每一寸。

他令向执安着迷,不单单是每一句的“执安啊”这是只属于他的私密暗号,每次叫的时候都让向执安心动到不可言说。

是第一次耳闻时在痛苦中无法自拔一身仇恨,却轻易就忘了这乱世需要他做什么。

是再一次耳闻时在恐惧中无法回身的自己,被一次又一次的拖回来。

这是属于向执安的,属于他一个人的蒹葭月色,也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情深义重。

他永远大胆,他永远无畏。他能站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允许任何人知道,他的爱意,他的占有,他的命可以被自己悬在指尖。

向执安允许自己被他绞杀。

向执安眯着眼说“心好痛。”

赵啟骛连连起来轻轻抱着,“这才几日,肯定是要痛的。”

向执安说“看着你,觉得心动,动了就痛,不行你躲了,见不着就不痛了。”

赵啟骛这会儿才放下惊慌的神色,眉毛一挑说“那没法子,世子没地方去,只能在这晃悠,痛也得忍着了。”

向执安说“你舍得我痛?”

赵啟骛说“若是这番痛,我倒是舍得让你痛上一痛。”

向执安笑着抬手摸着赵啟骛的胡渣说“饿了。”

赵啟骛神情越发轻佻,说“是哪里饿了?”手指从喉节一寸寸往下,声音压低“是哪里饿了?”

向执安说“你怎连我现在败成这般你都不放过,自然是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