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鹿几事(280)

作者:几个梨 阅读记录

赵啟明拿筷子打了赵啟骛一下,赵啟骛也不知道躲,赵啟明叹了口气,说“那执安怎么办?”

赵啟骛恨恨咬了一大口,说“人家有人陪,哥就别瞎操心了。”

赵啟明说“你先作贱的人家。”

赵啟骛去摸帕子,摸不到,边杨拿剑往前给推了推,赵啟骛摸到了,说“那我怎么整?让他给我当盲棍?”

赵啟明说“你等眼好了,执安都没了。寻不回来你别要死要活的就行。”

赵啟骛听到这还高兴了些,说“我眼若能好,我天天蹲他窗户上,不跟我好我就放血,只要他睡得着。”

边杨嗫喏道“向公子若真的不要世子,世子哪怕死他院门口估计都不愿意给张草席。”

花鞘附和说“这般说来我期望世子的眼明日就能好,我倒想看看世子自己挖的坑他怎么跳。”

白日的赵啟骛还算正常。

夜里的赵啟骛就成了个悲秋伤春的委屈包。

赵啟骛现下也不用点灯了,到处摸来摸去,一会儿去摸一摸璎珞,一会儿去摸一摸发带,他还将向执安的衣裳搁在床榻边,都能闻到向执安的味儿,这嗜好让边杨花鞘觉得赵啟骛真挺恶心。

但是赵啟骛又不在乎,这能闻到味儿。向执安是什么味呢,有时是鲜活的桂花味儿,有时是冷清的檀木味儿,他第一回觉得向执安长得好看就是在神机营的伙房,他的发拂过鼻尖,当即腰窝都酥麻了。

他又瞎摸着去擦蕉鹿,“这般宝贝日日都擦,怎就弃得如此果决,多看一眼都没有。”当然了,这些都是赵啟骛猜的,赵啟骛少了个手指头,试着握了握剑发现也还能行,心里不禁乐了一会儿。

擦剑常不小心割破手,但是赵啟骛也看不着,疼的厉害了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有时候挺骇人的,有时候又觉得还好。

赵啟骛想吃核桃,从前向执安总是慢慢悠悠的给他剥核桃,向执安喜净,连剥的核桃都不带一点儿废壳,现下是吃不上了,赵啟骛砸吧嘴。

赵啟骛的嘴角又开始往下撇,边擦蕉鹿边说“薄情郎,负心鬼,怎么都不等等我。”

憋了一会儿又说“那二拐能有世子倜傥吗?从前见他就轻佻的紧,明明你自己说的,他对我不珍敬,你现下怎是又与他吃鱼,又与他听曲。”

赵啟骛擦剑的手越来越快,恨恨道“你再这样,世子就不喜你了。”

最终锋利的剑划出了粘稠的血洼,赵啟骛闻了闻,蹙着眉头,又随意拭去,他有点痛,但又不是手心传来的痛。

赵啟骛说“世子可得把棉州那只羊要回来,若是这羊被这厮吃了,世子的心肝肺都能气呕出来。”

赵啟骛愣了愣,又没了力气,肩膀颓了背也弯了,就这么抱成一团缩着,躺在一屋子的杂乱里。

“世子真的,没法子了。”

“世子可真是个窝囊的废物。”

“世子好想你。”

***

萧情已经连发了好几封书信,萧慎跟没看着似的,到现在这劲儿这儿萧情的人都已经赶到棉州,提溜着萧慎的耳朵就给人拎走了。

“向公子,叨扰了。”来人客气作揖。

向执安团着手说“看好了,下次可别让跑出来了。”

向执安来校场看操练,本这批鬼骑是要送给上梁的,虽然缘分已尽,但是该做的事儿还是得做,不得辜负赵郡守生前这般待自己。

向执安在校场高台处闲坐了一晌午,又慢慢悠悠回了小院,那只羊被松了缰绳,向执安随便它去哪里。

***

赵啟骛的眼盲依旧没什么起色,他也甚少出寝屋,连校场都不去了,虽然赵啟骛从前也是个酒囊饭袋,但是起码送送辎重,清点些军需军械还是上门道的很。

但是他现下连这些都不做了。

风言风语自是无孔不入的,对于赵啟骛的这般诡异的变化大家伙儿都捉摸不透。

赵啟骛开始酗酒,喝的上头了就吵着让边杨花鞘带他去看向执安,走一半又折回,说不看了,反正也看不着。

边杨跟花鞘已经被多次这般大半夜从暖暖的被窝里被赵啟骛哭鬼狼嚎的“执安啊。”弄醒,赵啟骛分不清时辰,更鼓都躲着他敲。他分不清白天晚上,白天的时候像发疯,晚上的时候就渗人了。

今日照样如此。

喝了点马尿又开始作妖。

赵啟骛蹲在角落,红着脸又开始神叨叨,“你还要我吗?”“我怎么这么苦。”“天杀的,你为何要与那个破二拐唱曲儿?”“天王老子有什么稀奇。”“执安啊…”

边杨揉着睡眼朦胧的眼说“这是第十七回了?”

花鞘哈欠连天,说“前日是第十七回,今日第十八回了。”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