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鹿几事(286)

作者:几个梨 阅读记录

入夜,向执安在外头磨蹭许久也不进屋。

赵啟骛四仰八叉躺在床榻上喊“执安啊——”一听这动静向执安后背都凉,佯装没听着。

赵啟骛就偏要翻天覆地的来寻,明明这院里的路赵啟骛都不知道走了几次,却仍旧撞了柜脚或者翻了茶壶,摔倒便哭腔的地坐下,缓口气就开始喊“执安啊——”

向执安在边上看着他拙劣的演技,无奈的捂着眼说“来了来了。”

赵啟骛就盘坐在地,张着手还咧着一口大白牙,说“世子又摔倒了。”

向执安一边收拾地面,一边将赵啟骛扶去床榻,赵啟骛就抱着向执安不撒手,向执安说“怎听你说摔倒了似是办了什么大好事一样,这般得意。”

赵啟骛说“没有啊,世子没有很得意啊,世子哪里得意了?”

赵啟骛端坐在床榻上,向执安又去与他脱靴,说“骛郎,你这会儿就在棉州养着,景琛在郃都有要事邀我去相商。”

赵啟骛点点头说“是,郃都若探的我眼盲,上梁不稳,且你缚手缚脚,不必管我。”

赵啟骛摇晃着他的臭脚,估计还觉得自己个儿还挺招人欢喜,向执安坐在小凳上给他洗脚,洗完了还给他剪足甲①,向执安尤其有耐心,一只刚剪完,赵啟骛便喜滋滋的又将另外一只臭脚伸过来。

“从前还说舍不得我做活,现下可是全不做数了。”向执安弹了一下赵啟骛的腿,说“有空便去这院后头跑跑,给你开辟了新的场子,没别的人。养了些笼雀你练练手,地面都开垦平了,还种了些毯草,摔下来也不疼。”

“我哪有舍得。但是你可不知,执安这柔荑可是真的上瘾,既然执安这般说了,那快是别剪了,一会儿再讲世子因自己眼盲再欺辱了执安。”脚却丝毫也没挪开。

“无赖。”

“那执安还给无赖开辟院子跑马,载府可真是大好人。”赵啟骛奉承完了说“那等执安回来,世子给你露一手,盲射三鸟。”

“若真能行,得要重赏呀。”向执安给他剪完了足趾,又要为他剃须。

凉丝丝的刀拂过下颌,赵啟骛的腰窝又酥麻的紧,向执安拿着棉布扔了一下赵啟骛的要害,说“你歇会儿。”

赵啟骛被这一扔又涌出了越掐越火的心思,须又不想刮了,一双手就从向执安的腰往腿跟摸索。

但是最终,手还是落在了腰上,狠狠把向执安往怀里拢住,耳语温存,如哽如荼,说“怜我,怜卿卿。”

向执安也没挣脱,捧住了赵啟骛的脸,深深的吻在他遮盖了黑布的眼间,说“是。年年,与君好。”

洗脚的汤盆不知被谁踹翻,水意朦胧了整个榻前,有人的脊背如凝脂月色,有人的臂弯如仓急的黑鹰,似是被水煮沸了般浓稠的索取,都化为独属于彼此的“我想要你。”

欲了夏,今日月圆。

向执安在赵啟骛回来之后在榻上就变了个人,他不怕在弄伤赵啟骛,他用力的咬着赵啟骛的耳,含糊的说“当日咬了半只,今日咬个对称。”

赵啟骛气喘吁吁的回应“好啊,也趁今日我瞧瞧执安的脖颈能不能再完好无暇。反正世子看不着了,谁也别想再看执安的脖颈。”

一口牙印已然印在向执安的后脖,血腥味才让赵啟骛停下来,“疼吗,我弄疼你了吗?”赵啟骛慌忙的要去补偿,却听向执安难得厉气的说“跑什么,若有能耐咬断了,也是载府送你的。”

赵啟骛的嘴角流出坏笑,从前竟不知向执安在榻上这般疯,确与装羞各有各的风情。床榻上的织皮已经掉落地面,向执安坏笑着将灯案抬高放在赵啟骛的背面。

“滴答。”蜡烛滴下,赵啟骛显然喜欢这些坏情趣,去骆济山跑马的劲儿都不如现在,床褥都晕湿了斑块,但是没有人在停。

向执安从前总克制自己的声,但是现在不再需要,所有赵啟骛看不到的地方,他都要让赵啟骛感受到。既然看不到眼波撩人,看不到欲拒还迎,那便让你知道,欢潮可以在任何地方,比如现在相抵的眉间,掐在腰窝的力道,莽撞的迎合,还有相缠的指尖。

事了也是亲密的磨蹭,好似比事前的戏更多。从前都是向执安将手一甩便睡去,任由赵啟骛脚趾抽抽的给他擦拭,但是现下不同了,向执安还得揽下这些事后事。

向执安很是疲惫,本就身子不好,还被折腾了个彻底,赵啟骛本来就没轻没重,这会儿也见不到自己个儿身上青一片紫一片。向执安叹了口气说“世子可快些眼明吧,执安真的兜不住了。”

赵啟骛四脚大开的趟在榻上,一副“请尽情擦拭”的派头,说“等眼好了的,这些精细活儿还是世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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