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鹿几事(35)
“好啊,我白日给你送钱晚上刚走没半日,你便忘了我了?真是个负心的。”
是赵啟骛。
第16章 雨夜
向执安抬起头看着赵啟骛,向执安的眼已经哭的通红,连眼梢看起来都是痛的。
向执安揉了揉眼,说“这雨太毒。”
又问“你怎么回来了?有何事?”
赵啟骛说“无事,就是我走那时你似有话想说,我没听着,总觉什么事挂心上。不舒服。就赶回来问问。”
“……”
赵啟骛说“你当时想说什么?”
向执安说“就路上小心。”
赵啟骛说“唉!那就辜负世子跑出那么远还回来了。”
向执安说“那世子认为,我应当说什么。”
赵啟骛从兜里掏出一个簪子,递给了向执安“你母亲的,你当日走得急,定都没留个念想。先前忘了,这会儿给你。”
向执安蜷缩着把脸埋起来,他早已被雨水打的深痛,抖动的肩膀无异在明摆着告诉赵啟骛“我现在很是糟糕。”
向执安抱着簪子无声的哭泣在这雨夜。
赵啟骛拍拍向执安的肩膀,说“无事的。”
向执安抽泣着说“我想娘。”
赵啟骛说“向夫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向执安说“很凶。但是也没那么凶。”
赵啟骛说“那倒是像我娘了。回头我带你回去给我娘做儿子。”
向执安哭抽了的嘴突然发笑“那你娘可谢谢你了。”
赵啟骛说“不必,世子一向乐于助美人。”抬头看了看天说“今晚走不成了。”
屋里只有一张榻。
向执安说“那你与我挤一挤了。”
向执安哭累了,就毫无生气的盘坐在榻上角落。
赵啟骛拿了条帕巾,扔去挂在了向执安的头上,正好把他整个脑袋挂住。
向执安扯下来胡乱的擦着头发,又觉得浑身没什么力气,也不擦了,就那么靠着墙盘坐着。
赵啟骛走近一看,向执安脸色潮红,伸手一探,是发热了。
“真不省心。”说完赵啟骛就出去了。向执安也没力气去管他,靠着墙困意就袭来。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啟骛从黑暗中走来,端着一碗汤水。摇着向执安的肩膀,向执安迷糊的不行,摇摇手叫他走开。
赵啟骛低声说“喝姜汤。”
向执安摆手说“不要,想睡觉。”
有人在往向执安口中一勺一勺的送汤水,真难喝,快要打死买盐的了。
向执安被咸的干呕,又把赵啟骛吓了一跳,“你要咸死我。”
赵啟骛说“惯的你。”和身又在边上躺下了。向执安在身旁睡的不安稳。
赵啟骛又猛起“真闹人。”然后又出去了。
再回来又多了一碗汤。这次正常多了。
口中一勺一勺的热流涌入,迷糊间有人在为他擦干头发。向执安出了一身汗,那人将他轻巧的抬起,擦完了又蹑手蹑脚的放回去。
赵啟骛拿酒擦拭着向执安的手心,沁人的凉意使得向执安蜷缩起了手指,是奇怪的感觉,是坠下去的感觉,粗糙的手指裹着凉酒,一圈圈的似在打转,向执安觉得酥,又觉得痒,他眯着眼似是要睡过去了。
赵啟骛说“我以前烧了,我娘就拿酒给我擦手心。”
向执安闭着眼闷闷的说“我没有娘了。”
说完他脸上就滑过一串泪珠子。
向执安说“我小时候烧了,我娘就抱着我。”
赵啟骛说“你要我当你娘?”
向执安半眯着眼说“你太聪明了。”
赵啟骛说“你太骇人了。”
向执安似是烧过了不少,脸色也好了许多。
起来半瘫在榻上,说“赵啟骛,你好烦啊。”
赵啟骛说“世子跟个奴才一样在这伺候你还烦?”
向执安说“你为何总来我边上晃?”
赵啟骛也躺在榻上,双手枕着头,翘着二郎腿,说“那怎么办?”
向执安说“不知。”
赵啟骛翻过去睡了,没有再接话。
向执安一个人对着夜色说“我害怕。”
赵啟骛吹灭了灯,说“许你怕一晚。”
向执安说“羡慕你,看起来就没有怕的东西。”
赵啟骛说“我也有。”
向执安说“那也许你怕一晚。”
突然赵啟骛翻身将手捂在了向执安的眼上,说“睡觉。”
第二日向执安是被杨叔的嘶吼吵醒的,身边早已不见赵啟骛的踪影。
杨叔怒喊“哪个天杀的把我的厨屋砸了!!!”
***
向执安来到千春楼,往楼上的雅间走。告诉妈妈,“你就说,上梁向执安,在这等罗公子。”
一看就是贵客。
向执安喝到了第三杯茶,肥猪上楼踩的楼梯吱呀作响。
向执安起身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