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鹿几事(70)

作者:几个梨 阅读记录

赵啟骛就往向执安那打马跑去。

赵啟骛也不敲门,直接推进去。

“执安!”

向执安还带着那个梨花渡的小桌子,正一个人吃饭,一碟子菜心,一碟子豆腐。

果是“家中不易”。

听见赵啟骛来了,向执安盘算着要去买些肉的,说“你怎么来了?”

赵啟骛说“天太热了,快把我臭死了,赶紧让我洗个澡。”

这会儿毛翎他们都去了校场,他们根骨健,闲不住,向执安让他们去混去了,半大的年轻人,不愿意跟向执安这个若没正事一天能一句话都不说的闷葫芦待在一块儿。

向执安自己烧水,赵啟骛就在这院里晃,向执安屋里什么宝贝也没有,明明那么有钱,就除了鞋多了些,别的什么都不起眼。

向执安边烧“还没说呢,怎么来了。”

赵啟骛说“冷水也无事,我在上梁就在河里洗。”

向执安说“你刚热完,冷水伤身。”

赵啟骛说“娇气的,那打仗不就完了吗?那帮兵打完仗,烧锅炉的都得比打仗的多。”

向执安笑,赵啟骛说话就是有意思。

赵啟骛说“厉海宁要来找你,怕不是好事,我有些挂念。”

向执安说“现在才来,我以为头一个月就得来了呢?”

赵啟骛说“可能晚上就要到了。”

向执安说“不急。你先洗澡。”

向执安热水冷水混着,给赵啟骛倒了一浴桶。

“洗吧。”向执安便出去了。

赵啟骛泡在水里,头发都打湿在浴桶里。每次来见向执安,赵啟骛都是一身上梁的打扮。

倒不是别的,赵啟骛就是觉得自己这样比较俊,像个老爷们。

赵啟骛盘算着,这厉海宁也不敢来阴的,要是真带了刺卫,今日就要跟厉海宁来个鱼死网破。

然后直接回上梁。

向执安进来给赵啟骛送里衣,自己的里衣怕是不合身,就在外面给赵啟骛洗里衣,这日头这么猛,一会儿就干了。

“干什么呢。”

“给你洗衣服。”

“你洗了我穿什么。”

“都臭了。”

赵啟骛要出来,向执安给他送衣服,只能先穿自己的里衣了。

赵啟骛穿着小了些。

合着衣吃刚刚向执安吃过的饭菜。向执安赶紧上前说“吃这些做什么,我去给你买些。”

“不妨事,随便对付点。饿的时候脑子清楚。”

赵啟骛合着衣服就上榻睡一会儿。

向执安在外头收拾碗筷。进来看赵啟骛睡得满头大汗,打着扇子给他扇风。

赵啟骛似是睡得舒服了,呓语了几句扭着睡得更深了。

毛翎进来说话,向执安示意小声。

“厉海宁来了,在客栈等你。”毛翎说。

“跟着我。”向执安就出去了。

***

“厉大人,好啊。”向执安还没进门,声音就先到了。

厉海宁没有向执安预计的恼怒。

就是一个小老头坐在小客栈里,点了一盏等,老人的背影很小,见了向执安进来,就放下了笔。

“向公子。好啊。”

厉海宁给向执安倒了一杯茶。

这倒是令向执安想不到的,本以为他会来兴师问罪,也可能直接捉了向执安。

向家给户部惹了天大的麻烦。

厉海宁说“此次前来,向公子心知肚明。”

向执安说“知道的,厉大人想来与我交友。”

厉海宁嘴角微微一怵,说“缘何,我要交友?”

向执安说“晟朝户部多管晟朝民生,所有的赋税俸银都在您手里。我知道,当时郭礼以陛下修建寺庙为名大肆涨税,您是第一个不依的,为此还被天家冷落了许久。

聂阁老变法之时,您还曾与阁老商议,徭役的税款需压的再低些,低一个铜板也是好的,您说过,做事利民,才能善解民之苦。当年南方蝗灾,下部讼灾之程还没未过,您悲生民之悲,未过中枢就先行拨分小款以用,您说,等朝廷这一圈子下来,蝗灾都成了疫病。

我是佩服您的,但是试问,天家真配您这般的臣子吗?”

“今日我想剿匪,是比朝中任何人都真,神机营剿匪几次?除了军械开支伸手管您要钱,那督察院骁骑没来过?这几年,您是最清楚的。那您能说不剿吗?不。您不能,棉州草匪祸害良商,强抢民女,棉州百姓苦啊。”

“说句僭越的,我若是您,每张嘴都来跟我讨钱,那国库有多少银子他们不知吗?你今日把我就算弄死了,我名下也无钱。剩下我父亲私藏的银子,说句实话,我还真不知道在哪里。”

“我是友非敌,今日换了我,还有李执安王执安来做一样的事。我今日能坐在这里,我敢保证,我没了,钱也会消失在这晟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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