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鹿几事(77)

作者:几个梨 阅读记录

舍力下腰朝后仰面,躲过这向死的一刀,二人的战马怒气冲冲,但每一步都有忌惮,“叫什么名字。”

舍力答“卓必”。

赵啟骛说“好名字。死了我给你立碑。”

卓必答“先给赵啟明立碑。”

这一句惹恼了赵啟骛,长枪从赵啟骛胸前横出,又被卓必的刀扛住,二人卧颈亲密的似乎就在耳语,又一下子弹开。

二人在这沙场上时刻观察着形势,又在心里计算对方的短板。双方的兵马齐齐厮杀在一处,统帅之间的较量是他们心里的称。

狂风卷血水,烽火连天起。

赤地千里外,龙血玄黄归。

枪林刀树,飞箭如蝗,赵啟骛没有心思再看他处,他只盯着卓必的咽喉。

不似执安的好看,想给他扼断。

“杀敌!”赵啟骛喝道。

又一番向死而生的扑杀,战鼓声踏踏,赵啟骛犹如嗜血的兽,想一爪就将卓必穿胸而过。

卓必的轻敌成了他必败的缘由,卓必仅一丝未藏好的慌乱被赵啟骛尽收眼底。

“杀!”赵啟骛趁着这一瞬的晃神刺穿了卓必的手臂。接着又要起马往下劈去,卓必的护卫在此刻勾着卓必马匹的缰绳,青筋暴起的拉着卓必逃离。赵啟骛追上卓必,腾起弓箭,赵啟骛屏息凝视,一箭射中了卓必的耳朵。

天要亮了。

“撤!”卓必高喝。

丹夷人消失在黄沙之中。

守住了。

赵啟骛守住了。

赵啟骛浑身被抽干了力气,他终于明白父亲那句“每一次大捷,都是一场新生。”

赵啟骛躺在尸横遍野的战场,眼泪流满了面颊。他开始大笑,又捂着脸大哭。收拾沙场的将士没有人正眼看他,谁没有过这般的时刻。

鼻里混着血水,他吐出了一口血沫。

他杀了从前的自己。

这不是上梁的大捷,这是赵啟骛的大捷。

***

赵啟骛顾不得浑身的污血,衣服都来不及换,只卸了甲便去追信。

卫州已收到上梁失城的消息,父亲昏迷,哥哥失踪,向执安再也没了镇定,他要孤身策马去找赵啟骛。

杨叔拦着,海景琛却说“若不看一眼,主子不安定。”

毛翎他们随行,向执安策马狂奔。向执安没怎么骑过马,还是赵啟骛牵着能勉强坐一坐,但是这回,他只想猛烈的抽打马匹,他想知道最新的消息,顺着军需马道一路截报。

第一封:赵思济危,上梁危。

第二封:赵啟明未归

第三封:赵啟骛督军守城

第四封:上梁大捷!

向执安在上梁的边境,接到了赵啟骛大捷的消息,悬在心头的巨石落下。

在这驿站,向执安轻松了许多。

“向公子吧?有你的信件。”驿站小厮呈上。

向执安抚着书面。是赵啟骛写的向执安启。

“执安吾妻,见信展颜。

丹夷边压上梁,兄长不知所踪,骛郎首回作战,心里恐慌万千,生怕大败无颜。

无甚胜算,最差不过战死边沙。自知非将相之才,也愿拼死一搏。日后若君想起,也不算不值一文之辈。

唯有一人不舍,便是吾妻执安。”

向执安看完了信,嘴角勾笑,刚将信塞进封里,便撞上了来追信的赵啟骛。

向执安笑“刚收着信,你便来了。”

赵啟骛沙哑着嗓子慌乱说“你看了吗?”

向执安说“刚打算看。”

赵啟骛说“军情误寄。”然后夺回塞进自己怀里。

“吓死老子了。”赵啟骛心道。

***

赵啟骛见了向执安甚是高兴,就要迎他们去上梁。两人同乘一匹马,向执安的头正好抵着赵啟骛的颌。

马走的不快,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向执安说“第一次打仗,感觉如何。”

赵啟骛说“一般,不刺激。”

向执安说“那怎么算刺激。”

“怎么算刺激啊,”赵啟骛用下颌摩挲着向执安的脑袋,“与执安鏖战,才算刺激。”

向执安撇开他的脑袋“都是统帅了,正经些。”

赵啟骛说“如何不正经了,我是说与你过两招,赠你的软剑,我还未见识过,你想到哪里去了。”

向执安不搭话。

赵啟骛追着说“说啊,你想哪里去了。”

向执安说“不想与你说话。”

赵啟骛说“哦?不想与我说话,那想与谁说话,怎的,我多日不在,执安这么快有了别的情郎?”

向执安说“胡言。”

赵啟骛说“那就我一个情郎,怎还不与我说话,莫非……”

向执安说“莫非什么?”

赵啟骛说“莫非这次前来,是要休了我?”

向执安说“是。休了你。”

赵啟骛说“那没办法了,世子不愿意,世子要将你掳回去,关起来。关在世子的寝屋,日日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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