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1559)

清凉的水滴流过火辣肿胀的喉头,苏煊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一分。

他用力地抬起眸子,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卫胥,虚弱地说道:“卫……大将军。”

苏煊虚弱地说道:“卫宴……在东地牢……”

卫胥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出来:“我一会儿去找他,你先把这个服下,是镇痛止血的伤药,你吃下去能好受些。”

苏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不走……”

卫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想死在杀手盟一了百了?”

苏煊没有否认。

卫胥道:“你知道药丸是谁给的吗?是小小,我出发来找你前,她特地叮嘱我带上的,就怕你受了伤。”

苏煊一怔,艰难地抬起苍白的脸:“她……也来了?”

卫胥道:“她放心不下你,故意城主府的明释罗汉劫持,海上和我们一样遭遇了风暴,她身怀六甲,九死一生,来岛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鬼婆婆为你解除心引。

说着,卫胥自怀中拿出一张羊皮卷。

“她刚生完孩子,这份舆图是她连夜去找鬼婆婆求来的。你视如草芥的命,她拼尽全力在守护。”

苏煊捏紧了手指。

卫胥把药丸塞进他嘴里,拔出青峰剑,斩断了他身上的铁链与镣铐。

他整个人往下跌落。

卫胥忙扶住了他。

就在卫胥打算带着他离开时,宁如风折回来了。

他偷偷去给苏煊拿吃的,没走正门,是走的后门,因此没与卫廷三人碰上。

他见石门是开的,还以为六师兄又回来折磨苏煊了,慌忙奔进去:“六师兄不可……你是谁?”

卫胥眸光一凉,拂袖用内力将苏煊轻轻放在地上。

身形一纵,来到宁如风面前。

一切发生得太快,宁如风压根儿来不及反应,就被卫胥掐住脖子狠狠撞在了墙壁上。

吧嗒!

他手中的食盒掉了,里头的包子与米粥散了一地。

苏煊用尽力气说道:“别杀他……”

卫胥拧脖子的动作一顿。

卫廷听到动静,立马赶了过来。

宁如风看看卫胥,又看看卫廷,警惕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卫廷看向苏煊。

苏煊虚弱地说道:“打晕吧。”

卫胥大掌一握,宁如风脑袋一歪,晕厥了。

“他是谁?”

“我八师兄。”

卫廷看着地上热乎乎的饭菜。

全是伤病之人的伙食,又是走后门来的,心里大概明白这个八师兄对苏煊还不错。

之所以打晕他,是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卫胥道:“你六哥在东地牢,我去找他,你们先带煊儿离开。”

卫廷道:“爹,还是你带苏煊离开吧,你轻功更好,带人走得更快,我易容成苏煊的八师兄,去东地牢把六哥带出来。”

东地牢关押的人多,就算能瞒过狱卒,也瞒不了里头的犯人。

以“八师兄”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进出,是眼下最稳妥的法子。

卫胥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优柔寡断。

他郑重地看向儿子:“一切小心。”

“知道了,爹!”

卫廷将八师兄的衣裳扒了下来,把苏煊的也扒了,让八师兄穿了苏煊的衣裳,绑在架子上,又把他的头发散下来遮住脸庞。

如此一来,既能短暂的瞒天过海,也能完美地解释为何他们不是杀了八师兄,而是打晕了他。

因为死亡的状态与晕厥是不一样的。

“这样你的八师兄应该能完全摘干净了。”

卫廷把自己的外袍给苏煊穿上,自己则换上了八师兄的杀手盟弟子衣裳。

卫胥带着苏煊与景弈、圣女从后门出了死牢。

卫廷易容完毕后,也从后门出去了。

猎鹰听到了逐渐远离的脚步声,立马不装柔弱了,翅膀一扇,呼哧呼哧地走了!

两个弟子:“哎!怎么飞了?”

卫廷看过舆图,知道怎么走。

他大摇大摆地来到东地牢。

看守的弟子见到他,神色一振:“宁师兄!”

八师兄是盟主的亲传弟子叫的,其余弟子可没这个资格。

卫廷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径自进了地牢。

里头果真关押了不少犯人,大多是受罚的弟子,可见杀手盟的门规有多可怖了。

这些人里,一大半在睡觉,也有好几个醒了,睁着眼直勾勾地盯着卫廷。

卫廷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卫六郎一开始是与别的犯人关一块儿的。

奈何他太吵了,把犯人都逼得撞墙了。

无法,看守的弟子只能将他挪去了最东头的一间独立牢房。

卫六郎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睡得呼呼的。

卫廷在门口站定,淡淡说道:“来人,把牢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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