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宣布她为城主夫人。
这时,谢瑾年过来了。
谢瑾年在门口冲如夫人行了一礼:“如夫人,义父有急事需要出府一趟,让我代为完成弟弟的满月礼。”
谢瑾年的那句如夫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霹在了如夫人的头顶。
夏侯瑾没有改称呼。
夏侯瑾将代为完成她儿子的满月礼。
一个字没提她将她抬为城主夫人。
她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
她仍不死心,怔怔地看向谢瑾年:“你……你义父……可还有别的交代?”
“确有一事。”
“快说!”
“宴会完毕后,彻查海长老一事。”
如夫人心底的最后一根线绷断了。
她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
她不想让谢瑾年看见自己的狼狈,强忍着地转过身去。
可她不停颤抖的肩膀,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谢瑾年平静地说道:“如夫人若是没什么事,我先去款待宾客了。”
如夫人的指甲掐进了掌心:“你可知……城主为何离开?”
谢瑾年道:“不知。”
谢瑾年走后。
如夫人看着梳妆台上满满几大匣子的珠宝首饰,气得双手一抡,全部摔在了地上!
谢瑾年在院子里听到了里头的动静。
他的步子顿了顿,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从容淡定地去了宴客的正殿。
屋内。
彩莲劝道:“夫人,您先别难过,城主一定是有要紧事才会离开的。城主已经答应您了,不会食言的。等他回来,就会让您当上城主夫人了。”
如夫人讷讷道:“他会吗?”
彩莲安抚道:“夫人,您要相信城主啊,城主不是朝令夕改之人。况且他走得这么急,心中必定万分愧疚,等回来说不定还会想法子补偿您呢!”
夏侯嫣语也点了点头:“没错,娘,爹早把消息放出去了,并不是对您一人的承诺,他和外公、舅舅也是这么说的,他总不能当众食言。何况我也想不到爹有什么理由食言,又不是那个叫云汐的女人又活过来了!”
彩莲赶忙附和:“是啊,夫人!大小姐说的对!”
夏侯嫣语神色一冷:“百花宫刚走,爹便出了府,会不会是他们捣的鬼?彩莲,你照顾我娘,我去通知外公与舅舅!”
彩莲应下:“是,大小姐。”
-
秋风萧瑟。
夏侯卿将轻功施展到了极致。
在看到那张纸条后,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即追了出来。
明霞殿内虽高手如云,可大家都在饮酒作乐,喧闹非凡,注意不到不足为奇。
但城主府的护卫尽忠职守,竟也无人察觉到有人闯入。
这就很奇怪了。
要么,此人轻功绝顶。
要么,此人今日就在明霞殿中。
不论是哪一种,他都要一定要把此人揪出来!
东南方!
夏侯卿感知到了树叶轻微的动静。
他大步一迈,腾跃而起,踏波走浪一般,朝动静的方向掠了过去。
他来到了一片密林。
动静又消失了。
他落在竹林中央的空地上,警惕地四周张望,气场凌厉地说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出来!”
一阵微风拂过,右侧的树叶沙沙作响。
他侧耳一动,抬手打出一掌。
一道身影腾空而出,从一棵大树跃上了另一棵大树。
身影似乎没有下来的打算,就那么双手抱怀站在树枝上。
夏侯卿冷冷地看向他:“是你给我写的纸条?”
对方戴着全脸面具,连下巴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面具下传来漫不经心的男子声音:“我只是奉命送信而已。”
听声音有些苍老。
夏侯卿问道:“谁让你送的?”
对方伸出五根手指。
夏侯卿不解:“什么?”
对方道:“五百金,一条消息。”
夏侯卿眉头一皱,不是为五百金,这点小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而是他出来得急,没带。
对方又道:“打欠条也可以,我带了纸笔。”
夏侯卿:“……”
夏侯卿答应了。
夏侯卿留意到对方拿出纸笔时,连手上都是戴了手套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寸露出来,脖子也遮住了。
夏侯卿当即猜出了一点苗头。
对方收下欠条。
夏侯卿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对方自怀中抽出一个小竹筒:“答案在这里,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说罢,他立即施展轻功溜了!
夏侯卿当然不会放过他,一路追着他穿过林子,七弯八绕的,居然来到了一处悬崖边。
夏侯卿目光威严地说道:“我看你还往哪儿逃?”
对方一步步靠近悬崖。
夏侯卿冷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乖乖把竹筒交出来,或者你老实交代,我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