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只想混吃等死(4)

闻言,宁知音脸上欣慰之色,无以复加:“嫔妾谢皇上!”

尉迟胥缄眸,目光重新落在了手中的卷宗上:“下去吧,等时机成熟,朕会成全你。”

宁知音再次叩谢年轻的帝王。

人人都道,新帝心性阴鸷,手段狠辣,可宁知音却逐渐发现,或许,并非如此。

第二章

“皇上,沈大公子着人从关外送来的汗血宝马,已经送去宫廷马场了。”

汪直弓着身子上前禀报,见帝王正阅奏折,又小心翼翼添了一句,“沈家父兄几人,是恨不能隔三差五就往宫里送点东西,大抵是不放心沈美人吧。”

沈氏,可是沈家父兄的掌中娇。

这个节骨眼下,皇上正需要各方势力的支持,尤其是手握兵权的沈家。沈家儿郎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任意搬出一人,也足可独当一面。

更何况,燕王与沈家交情甚笃,也曾在沈家军营历练,满朝文武愈发推崇燕王,无疑,会撼动帝位。

汪直以为,皇上理应继续宠爱沈氏,最好是能彻底拉拢了沈家。

这时,尉迟胥一个眼神射了过来,吓得汪直身子一哆嗦,当即连续自扇耳了几个耳光,跪地道:“老奴多嘴了!老奴该死!”

先帝在位时,尉迟胥续齿老二,姜太后之所以选择扶持他,是因着他背后没有强大母族,而燕王尉迟舟排行老三,与尉迟胥仅相差几个月大,年少时曾一块在沈家军营历练了几载。

燕王是先帝几个儿子当中,最受权臣推崇之人。

汪直的担忧,不无道理。

但,尉迟胥却仿佛根本不在意。

至少,汪直看不懂他脸上的神色。

尉迟胥从龙椅上起身,玄色帝王常服随着他的走动,衣袂翩然:“朕正好许久不曾碰见良驹了。走,去马场。”

尉迟胥也曾征战几年,是在马背上长大,回京后骑马驰骋的机会,便少了。

宫廷马场占地极广,帝王过来时,那几匹汗血宝马已经被太仆寺卿洗刷干净,油亮的毛发、结实修韧的肌理、矫健身躯,都预示着这几匹汗血宝马,绝不是普通的马驹。

尉迟胥深沉不见底的眸子,终于起了一丝波澜,来了兴致。

无视宫奴的担忧,尉迟胥挑了一匹眼神最为烈性的枣红马,一跃而上,策马疾驰。

“皇、皇上!小心呐!”汪直抬袖擦汗,满目担忧。

皇上出生时,身子骨孱弱,是去沈家军营历练过后,才练成了如今的体魄。可没人比汪直更清楚,皇上熬到今日,究竟受了多少苦头。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到年轻的帝王,是拿命换来的。

烈马难驯,尉迟胥偏生就喜欢征服。

一圈跑下来,烈马倒是开始认主了。

就在尉迟胥策马路经桦木林时,烈马忽然当空嘶鸣,马蹄高高扬起,以尉迟胥的经验,便是这烈马感知到了危机。年轻的帝王眼眸倏地冷沉下去,视线横扫当场。

几名黑衣人从桦木林杀过来时,尉迟胥的手已经搁置在了腰间,瞬间,拔剑出鞘,剑鸣长空。

“哈哈哈,你果然是一匹好马,沈渡的眼光素来狠辣。”尉迟胥对身下这匹烈马甚是赏识。

沈渡是沈家大公子,文韬武略,坊间流传一句“一见沈郎终身误”,便是因他而起。

一根箭矢射来,尉迟胥手中长剑挥去,将那根箭矢准确无误的挡开,箭矢在半空断裂成两半,箭尖斜射/入桦木树干,震得落叶纷飞,足可见,方才尉迟胥挥剑的力道有多大。

打斗一触即发。

随即,不断有黑衣蒙面杀手从桦木林涌出,尉迟胥一人一剑一马迎战,烈马配合的十分完美,故此,尉迟胥纵使以少迎多,一开始也并没有处于下风。

忽然,杀手朝着烈马袭击,这烈马吃痛,马蹄高高扬起,尉迟胥应战之余,身子后倾,从马背上跌了下去。男人反应极快,一个旋转,单膝跪地,以剑身支撑住了身子,他再度抬眸时,眼底已是一片杀意决绝。

“来人!护驾!”

“有刺客!护驾!”

汪直等人隔着数丈之远,看着帝王被刺杀这一幕,心惊肉跳。

新帝才登基一载,各派党羽多有不服,各地藩王也蠢蠢欲动,盯着帝位的枭雄比比皆是。新帝足够谨慎擅谋,换做是旁人御极,怕是早已成为架空的傀儡。

御前侍卫纷纷上马,持剑狂奔而来。

尉迟胥直到救驾之人赶来,也不曾停下手中攻势。

直到杀手死的死,伤的伤,汪直奔向帝王,一脸惊恐:“皇、皇上!您流血了!”

尉迟胥额前传来湿润黏腻之感,他抬手一抹,再看向掌心时,一片鲜红。

“皇上!”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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