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认命(快穿)(14)

元知县本来战战兢兢的,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开罪了这位皇帝跟前的红人,见他如此和善,倒是松了口气。

到得晚间,前来迎接的人都散了干净,钦差大人吃过饭又沐浴完,尚无困意,便打算翻本书来看看,却忽的听见外头传来婉转清亮的唱戏声。

钦差大人眉头微微一皱,唤人进来,“是谁在外边唱戏?”

那随从立刻答道:“大人,是隔壁人家过生辰,请了乐安县里的名角在唱。”

原来如此。钦差大人的面色缓和下来,摆手让人退下了。

只是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后,到底有些忍不住,便起身来到庭院里,走到院墙下细细听了几段。

钦差大人是个好戏的,这点京城里人人皆知,但乐安县却没人知道,他离京以来也从未透露过,就是担心那些地方官给他搞排场。

因此,极好戏曲的钦差大人已有将近一个月未曾听戏了,此刻听到隔壁庭院中传出的戏词,不由有些沉醉,还抱着圆滚滚的肚子随着戏词比划了两下。

虽比不上京中的戏曲大家,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钦差大人如此感叹,正沉醉听着,忽然听见隔壁又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似乎是木块在桌上翻转碰撞的动静。

不多时,那边又传来说话声,声儿没有唱戏人洪亮,但因是在墙边,传到这边时清晰得很。

起先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今个儿隔壁好生热闹,是有人家搬进去么?可惜了,今个儿不能出去瞧热闹。”只有为什么不能,她没有提。

接着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妇人声音,“听说是途经此地,也就住个一宿。”

再是个小丫头的声音,“别是个喜欢听墙角的吧?”

钦差大人神情一凛,有些尴尬,正要转身离开,却又听见那年轻女子说道:“索性查知州的事儿人人都知,被人家听去又何妨。”

“这倒也是。”是另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姐姐你上回说到哪里了,再给我讲讲呗!”

钦差大人也竖起了耳朵,一脸严肃。他不是有意偷听她们说话,只是听她们提起本地州官,便免不得要留神,他这次出来为皇帝办事,也有巡查地方官的职责,百姓说得虽不尽实,但也并非捕风捉影,毕竟地方官关系交错复杂,难免官官相护,很多时候,圣上的耳目反而不如百姓灵通。

“上回啊,说到那个查知州到元知县府上提亲,为他家大公子求娶知县大人的嫡女,结果知州公子半夜里奸淫元家的丫鬟,被知县府里的小厮发现,给打了个半死不活。”

小丫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堂堂知州公子,怎么做出如此败坏门风之事?”

“还能怎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呗!为了摆平此事,查知州给了那丫鬟一千两银呢!”

妇人道:“不亏是当官的,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千两银,搁咱家得几年才能挣到啊!”

年轻女子道:“查公子在州城强抢民女的事儿没少干,哪一次不是查知州拿钱拿权给摆平?原以为此番跑到乐安县能骗取知县千金,谁料到查公子自个儿守不住,这下可好了,县里的好人家都知道他是什么样人,谁肯嫁他?”

妇人又道:“也是活该,查公子的名声如今臭不可闻,听说他到另几个县城求娶大户女儿,没人肯答应,看在查知州的面上才没将他打出来,就连查知州提出一万两银做聘礼,也没人肯应。”

“嘶,一万两。”小丫头惊叹道:“当官的可真有钱呐!”

当官的可真有钱呐!

钦差大人被这句话刺了心,想他为官多年,两袖清风,每年的俸禄除掉朝廷派发的绢帛布匹和粮食外,到手的银子也就一两千两,若不是为圣上办了几件好差事,得了赏赐的宅院,以他的俸禄,在京里压根住不起四进的大宅子,而多年攒下来的钱还要为几个儿女娶媳妇添嫁妆,所以他平日里压根不敢多花钱。

此刻听见一个区区的知州,随随便便就能给出千两银,一张口就是万两聘礼,他妒忌得眼都红了!

知州的俸禄是多少他再清楚不过,就算干上一辈子也攒不下万两银,那个查知州,究竟是贪了多少民脂民膏?

安州城原本就在他的巡查路线上,此刻得知查知州兴许是个大贪官、是条肥蠹虫,钦差大人哪里能够容忍?

于是次日天刚蒙蒙亮,钦差大人就换了身装扮快马启程,打算先进安州城暗访一番,让仪仗在后面慢吞吞走。

当然这是第二天的事儿了。

这晚的元蘅,她在租下的宅院里和蒋妈妈、岳怀蜜以及心腹丫鬟打了大半夜的麻将,等到了子时,才劝着还想玩麻将的岳怀蜜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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