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相爷家(274)

谢书一家子坐了小半日,将要走的时候,谢书忽然道:“弟妹,你府上有个丫头,叫做绿鬓的。她先前沾湿了衣裳,叫我撞见了,这男女授受不清的……”

他三十八岁了,面貌中庸,性格儒雅。说这些话,令他有些坐立不安。

见平时温文儒雅的谢书,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谢均心底明白,道:“既你看上了那丫头,带去便是了。曹嬷嬷,你去拿绿鬓的契纸。”

秦檀闻言,也略有诧异。

她知道这绿鬓不安分,可未料到,她竟然不安分到这样的地步,竟然趁机勾搭了上门来走亲戚的谢书。这是眼看着在谢均这儿寻不到门路,便另投高枝了?

但绿鬓走了,以后也就碍不到她的眼了。至于绿鬓日后造化如何,那也不管她的事情了。

和绿鬓一道来余花堂的紫烟听了,眼圈儿都红了,很伤心的样子:“绿鬓姐姐去了别的地方,日后可要怎么办呢?”

她同情心十足,可见她本性是个柔善之人——紫烟丝毫未察觉,绿鬓对她的排挤。

***

初二的时候,秦家派了陶氏来走亲戚。大夫人到了谢府,亲亲热热地和秦檀说话,浑似没有过旧日的嫌隙。

偶尔提及女儿秦榆,陶氏便擦着眼泪滴子,不顾大过年的好日子,委屈模样地哭起来。原是秦榆嫁的夫君不大争气,虽家世好,人却不上进,读书的名声还不如秦桃嫁的那个丁姑爷。

“咱们秦氏一门,能指望的也只有你一个了。”陶氏牵着秦檀的手,哭的利索,“榆儿是你同姓的四妹妹,檀儿若是愿意帮扶一把,我这个做伯母的,自然是感激不尽。谢姑爷位高权重,给白身捐个官儿,岂不是轻而易举?”

见陶氏哭的鼻涕眼泪齐下,秦檀却巍然不动。她知道,若是开了这个口子,接下来秦家只会源源不断地扑上来,吸谢家的血。

“大夫人,不是檀儿不愿帮忙,实在是夫君他虽位高权重,却被人盯得极紧。平日里,若是吃穿用度有些僭越了,言官立刻一本奏折告到皇上那儿去。打从入了冬,已参了有七本了。”秦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游刃有余地把陶氏的恳请给回绝了,“若是贸然给四妹的夫君捐了官,恐怕,不仅仅是相爷受累,还要连累四妹一家呢。皇上那性子,大伯父也是知道的……”

陶氏一听事情竟这么严重,连忙止住了眼泪,尴尬道:“那就当你大伯母不曾说过。”

“若大伯母当真忧心四妹妹,我倒是有一条路。”秦檀对陶氏道,“舒大哥如今不是在晋王府中效力?让他去求求晋王便是了。晋王和皇上是一家人,晋王要用人,皇上不会说什么。”

陶氏的面色愈发尴尬了。

那秦致舒本是大房的庶出子,人人可欺,陶氏对秦致舒也是相当苛待。可谁知晋王一回来,这秦致舒不知哪里来的门路,得了晋王的青睐,去了人家府里做幕僚。这一下,秦致舒可真是翻了身了。

陶氏不是没想过去找晋王的门路,可她素来性子高傲,要拉下脸面去找庶子,实在是办不到。

陶氏在秦檀这里得不到好处,也没多坐,送完了礼便离开了,去下一家亲戚处。陶氏走后,秦檀问曹嬷嬷:“相爷在哪儿呢?”

曹嬷嬷答道:“本在书房看书,方才有些困乏了,午睡去了。”

秦檀回了房,果真见得谢均正和衣躺在床上,手半垂着,一本书已落到了地上。冬日的暖阳从裂冰纹的窗扇里透过,落在他面颊上,勾勒出一圈晕黄暖人的光影。

谢均粗粗盖着的被子里,有一个不明的球状体正在拱来拱去。

谢均睡得半熟,在梦里忽然道:“檀儿……你怀着身孕……”

秦檀:“嗯?”

“你怀着身孕,不必给我捏肩,小心累着……”

秦檀:“啊?”

谢均似乎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劲,终于睁开了双眼。他迷蒙着转向身侧,见到秦檀站在十步之遥的地方,正在抖着挂在衣格上的披风,满面惑色。

谢均的眼神,愈发迷蒙了。“不,不对……”他喃喃道,“我方才分明觉得,有人在给我按肩膀。是谁?不是檀儿吗?”

言语间,竟然有些失落。

梦呓般的喃喃自语刚落地,便听得被子里传来“喵”的一声响,一只大白猫哧溜钻了出来,睁着纯洁无邪的蓝眼睛,水汪汪地盯着谢均。

猫咪的两只爪爪,正在无情地踩着谢均的锁骨。

谢均:……

原来如此!

第87章 呱呱坠地

出了一月, 殷家二小姐殷摇光就热热闹闹地嫁入了魏王府。那殷二小姐生性火辣, 非同凡响, 婚宴当日不肯规规矩矩盖着盖头, 竟闹着要在酒席上与人拼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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