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相爷家(62)

“这周姑娘都要出嫁了,这等关节眼上,又是在闹什么?”青桑知道周娴的事儿,有些纳闷,“莫非她以为,溜出王府,就能逃掉这桩贵妃做主的婚事了吗?”

“不知道,看看去。”秦檀说。

她走了未几步,就听到有人唤自己:“贺夫人。”

这声音,她不需回头,也知道是谢均。

“谢大人,您不好好在王妃那头坐着,商议你那悬着的亲事,跑到花园里来做甚?回头叫外人撞见了,又要说我不守规矩,与外男说话。”秦檀没好气道。

她抬着眉,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好似只闹脾气的雀儿,等着人哄。

“这儿是姐姐的地盘。有姐姐在,谁敢胡说八道?”谢均站在假山下头,莫名换了一身衣裳。他望着秦檀,眸光有些灼灼:“我来寻贺夫人,是望贺夫人能给我做个证。证明我早早就从听春阁里头出来了,什么都没做。听春阁里头发生的事情,与我无关。”

秦檀怔住了。

谢均这话,摆明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他一定在听春阁里做了什么。

“好啊。”她极柔媚地笑了起来,眼底眉梢是一点儿白狐似的狡黠之意,“这回,就是相爷欠我一桩人情,得在将来鞍前马后,无微不至了。”

她的笑容媚且妖,谢均知道,她的笑容下一定藏着精明的算计。但是,他还是觉得这笑容甚是引人注目。

“好啊。”谢均道,“只要贺夫人能给我作证,帮助我脱了罪责,我就欠你一个人情。”

一旁的蝠池里,那从来平静无波、宛如死潭的水面,倏忽泛起一圈波澜,原是有片叶子落在其上。

第23章 助她和离

燕王府里乱哄哄闹了好一阵子, 终于归于平静。秦檀和谢均, 都被下人请到了听春阁中。

听春阁里, 满是压抑与死寂。所有下人都垂着头, 不敢喘息。

燕王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 威严刚毅的脸沉的可怕, 似在酝酿一场风雨。王妃站在燕王身侧, 面泛纸色,嫩葱样的细细手指紧紧抠着手帕的一角,几要将那张手帕扯坏了。

燕王没有看自己的结发之妻, 而是死死盯着跪在身前的一个男子。这男子做下人打扮,身量瘦长。此刻,他把脸挨在地上, 微微发着抖。

“宰辅大人与贺夫人来了?”燕王如刀锋似的眼光扫过来, “此乃家中丑事,本不宜宣扬。但此事与宰辅大人有些关系, 本王还需冒犯一二了。”

燕王的目光掠过谢均, 神情复杂。

这位妻弟年少成名, 颇有大才;便是在自己面前, 亦不显逊色, 甚至更为出众。容貌、气度皆是上乘, 生来便是上位者的势态。

太子殿下有这等贤臣在侧,简直是胜券在握。究竟为何,太子竟日夜多虑担忧, 怀疑自己有不臣之心呢?是母妃太过跋扈, 令皇后不堪其扰;亦或是晋王离京之时多嘴,挑拨余下兄弟的关系?

燕王收回了复杂的神色。

谢均道:“王爷但问无妨。”

燕王神色略略犹豫,很快,他便直言道:“周家的小姐周娴,借住在本王府中。今日,本王外出归来,却发现娴儿昏睡在这听春阁中,口不能言,变作了一个哑巴。”

燕王话未说全——这周娴,不仅变成了哑巴,还与面前这个跪着的小厮同床共枕,两人一道睡了燕王平日惯睡的床榻。只是此事事关王府声名,谢均与秦檀到底是外人,燕王不想道出此事。

谢均轻轻蹙眉,道:“既然如此,那就该先请大夫才是。”

“大夫已经来了。经大夫查看,娴儿似是中了一种毒,这才致使失了声音。”燕王歪靠一下椅子,以探查的语气问道,“听闻今日宰辅大人到这听春阁来过了。敢问,宰辅大人可有见着娴儿?”

谢均略一思量,道:“今日,我确实到王爷的听春阁里换了身衣裳,不过也仅是换了下衣服罢了。至于周小姐是怎么一回事,我一概不清楚。”

“哦?”燕王提高了声音,再次逼问道,“宰辅大人当真对娴儿中毒一事没有线索?这可有些麻烦了。本以为宰辅大人会知道些蛛丝马迹。”

一旁的燕王妃看得心急,开口道:“王爷,此事乃是家事,不便让外人知晓,就交予妾身……”

“王妃,此事你不必管了。”燕王的面色冷沉沉的,“我来查。”

燕王妃心口一悸,知道王爷是不信任自己。一时间,她心中酸涩交加,百味陈杂,只得垂下头去,继续扯着那张绣兰花纹的手帕。

“王爷若不信,可询问这位贺夫人。”谢均转向秦檀,道,“某早早换好了衣裳,与贺夫人在蝠池边遇上了,多聊了几句贺大人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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