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如果让那位殿下知道你又对她的历练礼物抱有什么想法，她会不会像之前那样掐住你的脖子。”尼古拉斯模仿出这位龙族最常挂着的笑，甚至还伸出手在最为尖利的地方摸了摸，“或者是——直接干掉你。”

话音刚落，他就被龙爪抽飞到墙上。

“咳咳，呵，呵呵呵……”用手背抹去溢出唇角的血，尼古拉斯看着龙仆甲的眼神满是挑衅，“你刚刚就应该弯起你的爪子，对着我的胸膛狠狠挖下去。”

正打算再抽他一次的龙仆甲突然感应到什么，露出在尼古拉斯看来想一剑捅死的标准化笑容：“好好休息，明早见。”

等龙仆甲消失不见，尼古拉斯才推开门。摸了下手腕处的禁制，他抬眼看向房内，露出了到这之后比较放松的浅笑。

这个房间的布置极为简单：一张对龙族而言绝不能容忍的狭小木质床，一个不知道怎么固定在墙上的歪嘴花瓶，床的上方有一口破了个不规则的形状的小窗，墙角处放着个生了锈的箱子，箱子周边散落好几本破旧书籍。

没有在意它们落满的灰，尼古拉斯走到那个花瓶前，伸出手指在瓶身上抹出一道白痕。指间碾了碾，他的眉眼柔和。

他幼时待在在这里的时候，在某次逃跑失败被抓回来的路上瞒着那只恶龙捡了只怪怪呱（一种眼睛肿得很大，不常叫，但会做出各种颜艺表示情绪的魔兽）。踮着脚把它塞进瓶中，一有空闲就看着它滑稽的样子笑出声。

虽说幼时的记忆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模糊，但他是个记忆很好的人。准确来说，从那件事发生以后，他对他如何成长到现在的每分每秒，都记忆深刻。

尤其是待在这里，最黑暗，又让他感到温柔的那段时光。

突然想到某个可能，他先把房间各个角落探查一番，没发现任何监视水镜的痕迹；不放心的贴着门静静听了会，只听到烛火被风吹得声响后，他松了口气。走近床前趴下身，用手在墙上来回摸了摸，在摸到某块相比于周围更为凸起的砖时，他露出了他的酒窝。

幸好它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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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类带到他该待的地方后回来的龙仆甲敲开自家殿下的房门，发现自家殿下正背着他对着光线在捣鼓着什么。

“殿下，人已经带到。”俯身行了一礼，在听到细微金属碰撞声音的龙仆甲虽然有些疑惑，但没有过多在意。

“知道了。”

龙仆甲突然感受到有东西被匆忙收进储物戒的魔力波动，但他同样没有在意，因为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殿下，关于您的历练礼物，仅让他做您厨师的话，会不会……当然，如果您有更好打算……”

软软转过身，看了眼自己的尾巴，伸手摸了摸很久之前就留下的那道伤痕：“只要能按时给我提供食物，剩下的随你。当然，别太过火。”

已经想好劝诫殿下说辞的龙仆甲听到后松了一口气：“遵循殿下的命令。”

等到龙仆甲退出房间，软软盯着自己尾巴上的那道伤痕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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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自己仇人的领地，原以为不会睡个好觉的尼古拉斯意外的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幼时因为各种袭来的恐惧弄得差点情绪崩溃的模样。但是他运气很好，有个女孩敲通了那块砖，那不知道怎么突破龙族禁制而传递进来的声音给封闭在这里的他活下去的勇气与希望。

正当他梦到长大后的他即将粉碎那面墙见到自己的女孩时，美梦被突然传来的龙啸声吵醒。

多年的经验令他在睁眼后迅速做好戒备的姿态，眼神紧紧盯着那扇门。

不多时，门被粗暴的推开，站在门口的是挂着标准化笑容的龙仆甲：“早上好，人类。”

视线移向那扇小小的窗，看着满是星星点缀夜幕的尼古拉斯语气嘲讽：“凌晨三点的早上？”

“对我们来说，这就是早上。不得不说，你现在就让我感到厌烦。”知晓接下来要做什么的龙仆甲面色愉悦，“现在，你该去食物场捕捉萤笋幻兽了。”

“现在？”尼古拉斯的眼睛一眯。

“现在捕捉到的萤笋幻兽，肉质最为鲜美，最适合用来做萤笋汤。”龙仆甲笑得温柔，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重要事情一般补充道，“对了，不能低于五阶以下。”

“五阶？”尼古拉斯皱眉，示意对面的龙族看向自己脖子上和手腕处的禁制。“你觉得我就这样过去？”

“怎么解决是你的问题。”龙仆甲弹走刚落在衣袖上的几粒微尘，“当然，如果你不幸成为萤笋幻兽腹中美食的话，那就是你的……”刚要说什么的龙仆甲突然感应到自家殿下的能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