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极度残忍的阵法。将祭品的四肢全部折断，在祭品的胸腔出划开一道长口，用咒语维持人类的知觉，当着他的面把他的脏器一个个取出，祭品越痛苦，阵法所得到的收益就越大。

“骨龙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们只能同类扎堆。”少女癸眸色渐冷，“不，有时候他们也会自相残杀。”

“就没有一只善良的骨龙？”尼古拉斯觉得，当年的事情或许要重新审视一番。

“对你们人类来说，想看善不善良，就看它会不会把你扔进传送阵吧。”少女癸脸上满是厌恶，“那种散发着贪婪之气的灰蓝传送阵，是龙看了都恶心。”

尼古拉斯一惊。当年只差一步便跳进的那个传送阵，就是灰蓝色的。

晚上回去的时候，他脑中还在回想今天和龙仆癸聊天中所提取到的信息。不过到了某个关键点时突然卡住——他的理智与他的仇恨开始掐架。

设想一下，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么一来……

今夜的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拉开那块砖对着另一边说话，而是早早闭上了眼。

————

他这次醒得很早。

看了眼龙仆癸从藏室里给他的怀表，发现这个时间点龙仆甲居然没有让他去准备食材。

正感叹自己居然习惯这种作息的时候突然透过月光发现从窗口处略过的两道巨大阴影，他的心猛地一沉。

意识到什么，他飞速爬起身。

还没跑到门口，门被急匆匆不知要去哪，满脸兴奋的龙仆癸打开：“你运气真好！”

“？”

龙仆癸二话不说，拉起他瞬移到长廊上，把他往自己背上一背便迅速下跃，化为龙的样子往某个地方飞去。

“能够见到殿下狂揍敌人的英姿！”龙仆癸语气激动，“还是之前和你提到过的骨龙！”

趴在龙头上被风刮得脸有些疼的尼古拉斯觉得，今天，或许可以揭开当年的某个真相。

他们来的时机正好——在离城堡不远的山头，化为龙形的软软已经一脚踩住敌人的尾巴，正毫不客气的往它脸上吐了一口灼热龙息。

龙与龙之间的战斗，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化为原形。

“垃圾。”尼古拉斯听出那位殿下语气中的鄙视。

被迫承受灼烧的骨龙长啸一声，龙爪想要结成法阵时被黑龙一爪拍散，脸上还挨了她扫过来的龙尾一下子。它想了想，自行断尾后忍住痛苦扭身，变得又长又锋利的尖爪朝黑龙的翅膀上划去。

结果被对面的黑龙一口咬断了三分之二的爪子。

骨龙出奇的愤怒。它刚要张嘴喷出已经蓄好的龙息，结果对面的黑龙只是简单的伸出爪子，把它的嘴紧紧摁住。

“吞回去吧，垃圾。”

“……”这是被迫咽下自己的龙息受了内伤的骨龙。

“殿下超厉害的是不是！”这是觉得自家殿下帅炸了，然后一激动一巴掌拍在尼古拉斯背上把他拍掉下去的龙仆癸。

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树枝尼古拉斯只觉得心好累。

真相的问题可以放一放，现在重要的是怎么爬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事耽搁了！

不好意思嗷嗷嗷（：3＿ヽ）＿

第19章 骑士今天也在认真的屠

龙仆癸没想到自己说的话可以很快实现。

颠颠跑到自家殿下跟前，对着殿下撒娇卖萌一番，在得到殿下的摸头鼓励后阴恻恻地转向已经半死不活的骨龙。

“……”

因为去食物场边缘为自家殿下捕猎食材的龙仆甲姗姗来迟，好在他来的时间点掐得刚刚好——

“殿下，别看了。”急忙伸出一边翅膀挡住自家殿下的龙仆甲有些心累，“骨龙的骨头熬不出好喝的骨头汤的，放弃吧。”

“可我好饿。”恋恋不舍看着被下属翅膀挡住的一大堆骨头，软软咽了口口水，实在没忍住一口啃在下属的翅膀上。

“……”

“难吃。”软软呸了一声，看向下属的目光带着嫌弃，“如果把它做熟的话……”

“……殿下您现在回去的话，下属保证马上给您献上美食。”

话音刚落，龙仆甲眼中只余自家殿下飞远的身影。

“……”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眼睛亮闪闪目送殿下飞走的龙仆癸，龙仆甲用爪子想都知道刚刚发生什么：“是不是觉得殿下刚刚战斗的样子很帅气？”

点头。

“是不是觉得殿下刚刚想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

狂点头。

“雌性的心思不止难猜，还有两幅面孔。”龙仆甲用爪子垫着下巴，眼神高深莫测，“虽然不想承认，但人类在这些方面确实很有见解。”

“……”

再次达成自己先前说的话的龙仆癸满意地拍拍翅膀，往城堡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