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宁看向孔安他们，“你们也退下。”

孔安的动作微微一顿，带头往后退去，和他们的这个年轻陛下不能讲规矩，他要强行讲，大概是活腻了或者不想干了。

从春猎回来，孔安已经完全站到了司空宁的阵营里了。

坐在梳妆镜前的左棠偏头看来，对司空宁一笑，再起身把手递出去，“陛下紧张吗？”

“皇后呢？”司空宁反问道。

“比我想象中紧张一点，但更多是高兴，我以后每天都有自己媳妇抱啦！”左棠抱住司空宁的腰，他以前是真的羡慕每天都有香香软软爹爹抱的父王。

司空宁嘴角跟着弯起，他低低道，“我……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紧张，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觉得我们应该如此刻这般在一起。”

白首如新，掀盖如旧。

左棠就是他那个第一次见就熟悉到骨子里的旧人。

“也许……我们已经相爱过很多辈子了。”

司空宁认为这是他对左棠说过完全超乎自己极限的情话了，但他就想这么告诉左棠，比开口之前都更想。

闷在司空宁颈侧里的左棠眼眶里多了星星点点的泪意，再肯定又肯定地点头，“是的，就是这样的！”

他们确实相爱过很多辈子了，那些经历被淡化或抹去了，但感情还在，一直都在。

司空宁可没想把左棠惹哭了，他抱起左棠到床上躺下来，低头，他在左棠的眉心处轻轻一吻，“不要害怕，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你冤枉我，我才没有害怕。”

担心的是林嬷嬷李嬷嬷，不是他，他才没有，他相信司空宁比相信自己还多还坚定。

“是朕说错了，我们一起睡觉好吗？”

司空宁吻去左棠眼角眨出的泪花，低低哄着说话。

左棠往里面滚两圈，给司空宁让出足够躺下的位置，等司空宁躺好，他又自己滚回司空宁怀里，蹭蹭找到彼此都舒适的位置。

“晚安，”左棠探头在司空宁的嘴角吻一下，再乖乖把眼睛闭上。

司空宁继续轻抚着左棠的脊背，把人哄睡了，他再等耳朵脖子的热度散去，不多时，他就跟着沉沉睡着。

他结婚前睡觉前都担忧过的问题完全不存在，他睡觉时警惕室内有多余的人，他厌恶被人碰触靠近，他的这些毛病里从来都不包括左棠。

司空宁睡了当皇帝以来最沉最好的一觉，直到被左棠猫儿似地亲亲蹭蹭地弄醒。

“我们睡迟啦，”左棠探身拉开一点床帐，外殿照入的阳光已经老大了。

他第一次醒来不久就隐约听到了走动的声音，但睡着的司空宁这般好看，左棠很乐意陪.睡，看没多久他又睡着了，他的回笼觉再醒那肯定是很迟很迟了。

司空宁已经完全清醒了，起身，他将左棠抱下床，听到他们起床动静后，孔安和嬷嬷们带着洗漱用具进来。

左棠和司空宁去洗漱时，嬷嬷们亲自去整理了床铺，很干净……所以帝后二人就是纯粹睡觉睡到这么晚的。

“昨儿君后还是累着了，我去备点药膳煮着，”李嬷嬷将内殿的事情交给林嬷嬷掌控，她去凤雍宫的小厨房那里盯着。

左棠无辜地眨眨眼睛，倒是不和李嬷嬷去说明这一点。

已经知道时间、昨夜整整睡了五个时辰的司空宁俯身歉意地抱抱左棠，“朕……”

“没关系啦！”左棠弯眸灿笑，他可高兴司空宁能好好睡一觉了。

大婚第二天不用上朝，吃过早饭后，司空宁领左棠到皇宫的练武场，让左棠看着他和侍卫们跑马射箭锻炼。

但没来多久，司空宁就有些后悔，让左棠看他锻炼没问题，但在这里左棠不止能看他，还能看……左棠没有看别人。

多次分心后，司空宁确定了这一点，胸膛和身体里的力量再次蓄满，他今晨的锻炼效果比其他时候要更显著。

【01：爱情的力量啊！】

【左棠：01，你回来啦！你帮我看着阿宁点，不能让他锻炼过度了。】

左棠也认可自己对司空宁心灵和情绪上的加持作用，但过犹不及，表现太过把身体伤着了就不好了。

在01提醒后，左棠正要开口时，司空宁自己停了下来。

他来到左棠坐的观看台上，犹豫着没有把汗湿的手伸出来，“朕去换衣服，皇后再等等朕。”

“陛下应该听太医的话去泡个药浴，棠棠等你。”

左棠主动握住司空宁的手，低低又认真地夸道，“我的陛下很英武。”

司空宁红着耳朵、脚底飘忽地和太医去泡药浴、冲澡和换衣服，左棠有孔安林嬷嬷等人陪着。

“孔总管……”

“您换奴才名字就行，奴才孔安。您有什么吩咐，奴才一定给您办好，”孔安惶恐地躬身，可不敢还和在桃园里时那样让左棠喊他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