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果果跟孙招娣夫妇说了声后, 就和陆再阳出去了。
因为在下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眼看过去就像站在一张雪白的纸上。
“哥,咱们堆雪人吧。”
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实在找不到玩的路果果又不想回去,于是蹲下身捏了一坨雪团,抬起头对陆再阳说。
她穿着一身黑,蹲在雪白的地方,鼻头都被冻红了,瞧着可爱又可怜。
“小心着凉,”陆再阳有些不赞同。
路果果却已经在捏雪团了,“不会的,我都多大人了。”
她兴致勃勃地弄着,手很快就被冻红了,陆再阳叹了口气,蹲在旁边给她帮着搓雪团。
几个孩子见他们出去也跟了过来,远远地在后面也不上前,发现他们在堆雪人后,这才跑了过来参加。
路果果自己玩儿没关系,可不敢带着孩子玩儿,这要是着凉了可不好,于是她三两下把雪人堆好,然后就和陆再阳把弟弟妹妹又带了回去。
“又去哪里野了?也不怕被人卖咯!”
孙姥姥站在堂屋门口,看着笑吟吟回来的一群人,忽然指着自己两个亲孙子骂道。
“卖什么啊,都到我家去,姥姥不喜欢你们,我们家可喜欢,”路果果一手摸着一个表弟的脑袋,“是吧哥?”
陆再阳看了眼脸色越发难看的孙姥姥,“第一次见表姐带表弟表妹出去玩,被说要卖他们的。”
“是吧?也就姥姥这样的人会这么想,为什么会往这方面想呢?多半是因为当年经常卖自己家里的人,就说我娘和大姨,不就和……”
“孙招娣!管管你家闺女,啥话张口就来!你在家的时候怎么管教的!不像话,简直不像话!”
孙姥姥截住她的话,扭头冲屋子里喊。
孙招娣和陆老八听见后,她对徐红的嫂子笑了笑,“哎哟,这人老了脾气还是这么暴躁,我真羡慕你们家的老人,勤快又体贴,谁会在大过年的骂自己外孙女啊。”
陆老八点头,冲外喊了一声,让路果果他们带着弟弟妹妹进来烤火。
徐红嫂子干巴巴地笑了笑,她妹子这婆婆的确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也就她妹子老实,换作别人,那不得三天两头的吵架啊?
孙姥姥见两头都不搭理自己,越发觉得委屈和不爽,想找老伴儿说几句,可今天做寿星又收了几个女儿礼的孙姥爷和闷葫芦一样,硬是一句话都不帮着说。
然后孙姥姥气得回房睡觉了。吃午饭时徐红进去请,她一声不吭。
孙小宝又进去请,孙姥姥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哭得不行,“你那个二姐就是来气我的!还有你那个外甥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陆老八那个儿子也敢骂我,你说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命苦哟!”
孙小宝听这话都听习惯了,自打二姐再嫁没把彩礼分给爹娘,爹娘看二姐就很不顺眼,每年都会找机会骂一骂。
可在看了大姐后,孙小宝心里复杂极了,此时听娘数落起二姐一家,也只是沉默不语,看得孙姥姥火冒三丈,索性把他也赶出去了。
最后虽然没出来吃饭,还是让徐红端了两大碗进去,一大碗饭,另一碗是菜。
吃完后还吼一嗓子,徐红进去拿了碗出来又重新添满端进去。
“还说气着了,偏偏这胃口多好,别操心。”
孙招娣见此大声道。
陆老八附和,他就是孙招娣的铁粉。
孙三姨他们说不出怼娘的话,纷纷扯开话题说起别的,孙姥爷一个劲儿地夹肉吃,才不管别人,吃好后就去火堆边烤火取暖去了。
孙招娣他们走的时候,两位老人谁也没出来,孙小宝夫妇把人送出去的。
回去的路上孙招娣夫妇走在前面,路果果二人在后面。
“哥,我看见大姥姥家有人烫了头发,瞧着真好看!我问了,是找镇上剃头王给烫的,你说我要是去烫个卷发好不好看?”
路果果从小就喜欢卷发,同孤儿院的小伙伴里有个姑娘天生自然卷,可把她羡慕坏了。
见她捧着自己的头发一脸认真,陆再阳哽了哽,委婉劝着,“你年纪小,那种卷发不适合你,而且听说都是用火钳烧红了烫,很伤头发的。”
一听是用火钳,路果果立马不考虑了,“那等以后技术再发达一点的时候去烫,我要小卷的那种,好看!”
陆再阳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头卷毛羊。
他赶紧甩头。
回到家后,路果果就没出过门了,两个姑姑那边是由孙招娣夫妇去拜年的,路果果缩在家里快乐养膘。